蒼蠅不叮無縫蛋,有人告發你,必定是你有錯在先,別人才會告發你的。如果欺負人,憑什麼他不欺負別人,只欺負你一個?
就算這次你真是被冤枉了,那也是因果報應循環,肯定是你做多了壞事,才受這次冤枉的。什麼?沒做什麼壞事,那是你今生沒做還是,是你前世做了壞事。
今生所遭受的罪,是你前世造下的孽。這輩子吃苦沒關係,下輩子就能過好日子。古時候為了讓韭菜們老老實實被收割,可琢磨出了一些忽悠人的狗屁理論。
但這套狗屁理論,居然忽悠到了陳初六這裡。那知州不知怎麼,突然興奮起來,在大堂之內,對公道正義侃侃而談,仿佛是要以這些宏論,令陳初六感到羞愧。陳初六明白了一件事,每次開會,領導發言都長得可怕,這也是傳統。
陳初六沒羞愧,黃力那些人也沒羞愧,他們壓根就聽不懂。黃保長自己倒茶自己喝,似乎這是常事,喝了有半壺茶,那知州總算是把話說完了,看著陳初六沒有半點羞愧的樣子,道:「都這麼跟你說了,還無悔改之色,果然是對牛彈琴!」
「對,牛彈琴。」陳初六回了一句,旁邊的人聽了都樂了起來,知州卻沒明白他們在樂什麼,接著陳初六問道:「刺史大人,你媽是不是青樓女子?」
知州聞言憋紅了臉,旋即咆哮道:「豎子,安敢辱我母親,左右,將此人拖下去,亂棍打死!」
衙役什麼的就要上前,可這個時候,陳長水和一眾陳家的人,皆是圍了過來,而門外也早有住在別的客棧的陳家人問訊趕來了。陳長水拿著刀,一齊喝到:「看誰敢動我家少爺,今天就拼個魚死網破。哼哼,大家都是有家室的人,何必呢?」
陳長水幾句話,說得知州身後這些人不敢輕舉妄動,知州氣得劇烈咳嗽起來,黃保長上去給他撫平了背,安慰道:「老刺史,別跟這王八蛋之氣,你媽肯定不是青樓女子,我可以作證啊!」
啪!
王保長哎呦,捂著臉倒在地上,回頭一看,是知州打得他,指著王保長道:「蠢貨,還用得著你作證?」
「那,那,大家都可以作證啊!」王保長也不知吃錯了哪門子藥,繼續大聲喊到,氣得知州破口大罵。
陳初六聞言笑道:「原來這麼多人都可以作證,看來知州大人的母親,生意不錯嘛,在場這些人,說不定哪個就是你爹呢,都說你手下這裡爹和兒子不分年紀,原來是從你這裡來的。」
周圍的人竊竊私語,在小聲偷笑。黃力、黃保長、還有那個驛丞,聽了都是有些不好意思,這兩對乾爹、乾兒子,也知道自己是胡來。
「按照知州大人的說法,蒼蠅不叮無縫的蛋,被告發的人,必有罪行。現在我說你媽是青樓女子,跟這客棧的樓梯一樣,被一群人上過,那你媽肯定是做過這種事,至少是紅杏出牆,何人廝混,不知廉恥!」
「啊!老夫,要抄你滿門!」
「怎麼,知州大人這是要殺人滅口?」陳初六無所畏懼笑道,眼下這情況,對付不敢動武,要是動文,呵呵,放馬過來吧!
知州閉著眼睛,似乎把自己的氣沉了下來,冷笑道:「本官飽讀聖賢之書,乃是雅正君子,君子不爭,懶得和你做這些口舌之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