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爆笑,持續得有一分多鐘,在場那些讀書人帽子都笑歪了,方才裕捂著肚子笑道:「在下早有言在先,此人布袋裡裝麥秸——草包,也難得他能背下這麼多易經,不然定要將我笑死。」
「呵呵,讓你賤笑了。」陳初六冷冷回到。
眾人逐漸安靜下來,扶正帽子,薄光濟也哭笑不得,問道:「陳老弟,你若是不想寫文章,全可以不寫,為何濫竽充數?」
柳永在一旁也尷尬,他還以為陳初六寫了文章,沒想到卻是默寫了一段易經,這是什麼情況,問他他也不明白。
陳初六這時拱拱手,坦然道:「這易經是在下寫的不錯,在下以為,讀其文如見其人,見其人不如聞其聲,在下人已在此,所以寫文就沒必要了。」
「然後這就是你默寫一段易經濫竽充數的藉口?」方才裕反駁道。
陳初六微微臉紅,他的確是在詭辯,可要是再不詭辯,就得丟大臉了,他開口又道:「非也,抄寫易經,是在下對易經有些感悟罷了。之所以不寫文章,是在下想給大家念誦我的文章。要知道,一篇文章,雖說誰都能念出其中的字句,但作者的感情,卻並非誰都能悟出來。一篇文章若無情,那讀來必然索然無味,大傷顏色!」
「本官好像明白了。」薄光濟問道:「你的意思是,你在腹中早已寫好文章,只待念給大家聽?」
「然也!」
眾人一併驚呼,這倒是沒有聽說過,但感覺人家說得言之鑿鑿,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只聽得方才裕冷笑了一聲:「哼,真是無恥之尤!寫不出就說寫不出,還算你坦蕩,如今還編出個歪理,說自己已經打好了腹稿。誰能證明?太尊,在下以為,應當將此人逐出門外,再關押到縣衙細細拷問。他不僅濫竽充數,還冒充官員,這可是犯了朝廷大罪!」
柳永這是起身道:「是否冒充官員,可看官牒就行,是否打好腹稿,讓他念出來就行,若是念得期期艾艾、吞吞吐吐,那必然是撒謊。」
方才裕揮袖道:「還是沒必要了吧,這等人厚顏無恥,何必再試?」
這個時候,徐良駿看不下去了,惱怒道:「方兄,試一試能耽誤你多久?你還說別人不夠坦蕩,我看你才是小肚雞腸!」
「徐良駿,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
見兩人要爭吵起來,薄光濟沉聲道:「好了好了,都不要爭了,今日既然是文會,不談別的,只求一篇好文。大家的文章,都已經看過了,若是不看他的,有失公允。」
薄光濟看著陳初六道:「你當真打好了腹稿?這腹稿,可不是粗成,必須出口成章,不易一字,如大家書寫於紙上一般!」
陳初六笑著點點頭:「當然了,在下寫文章,歷來是筆落即成,不易一字的!」
「嚯,口氣不小嘛!」方才裕這時反倒不惱,坐下道:「你且念來,若是並非如你所言,耽擱了太尊、柳公和諸位文友的功夫,方某不才,定要替大家治你!」
薄光濟和柳永都是道:「你且念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