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人……能感覺到人挺好的,但就是沒辦法靠近,自帶結界,每次都彈得我梆梆響。」
梆梆響?
沒聽聽是實心還是空心。
賀宋妥協:「那需要我幹什麼?」
賀臨成:「他要查下房,退押金,可能得你確認之後簽個字。」
「好吧,」賀宋把擦過的濕巾丟進帶來的塑膠袋,「定位給我,我現在過去,讓你房東在家等我吧。」
賀臨成租的地段挺好,距離美院也就三站地鐵。
剛下地鐵,手機再次傳來震感。
還是賀臨成。
「我們不能文字交流嗎?」賀宋有些不耐,「我一張嘴都能COS綠色葫蘆。」
「綠娃嗎?他技能是噴火?」
「嗯!」
賀臨成笑了兩聲,想起正事:「被你一打岔差點忘了,我是想說我們小區有門禁,他已經下去接你了。」
「哦。」
話音剛落,賀宋突然看到一個拎著棒球棍的人。
「等等,」賀宋眼睛睜大到正常大小,「你房東,是不是挺高,有點黑,穿藍白色校服。」
「是他。」賀臨成說,「他衣服幾乎全是藍白配色,不是校服。」
「我管他是不是校服!」賀宋盯著棒球棍有些費解,「你怎麼跟他說的?」
「沒怎麼啊,我就說你讓他等著……」
賀宋被氣笑了:「你腦子真是被他的結界撞殘了吧,他拎著棒球棍來的。」
「啊?」賀臨成遲疑道,「哎喲,他是不是理解錯了?」
「你說呢?」賀宋咬牙,「難道他打算給我講講棒球棍的製作工藝嗎?」
算了。
眼看棒球棍離自己越來越近,賀宋摁斷了電話。
嘀——
來人刷了門禁卡,抬眼看過來:「賀臨成找你來的?」
「嗯……」
「進來說。」
「我來替他辦退租手續,」賀宋邊進門邊解釋,還不忘強調,「不是約架。」
「我是邢放,帶錢了嗎?」
?這兩句話是能放在一起說的嗎?
劫道還是收保護費?
賀宋有些不理解,虛心請教:「不是你要給賀臨成退嗎?」
邢放盯著他,眼神略微向下,有些挑釁意味:「他怎麼跟你說的?」
「等你檢查房間,退押金,我簽字。」賀宋懵懂抬眼迎上視線,「有什麼問題嗎?」
邢放拎著棒球棍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探究的目光一直沒收。
直到旁邊警衛室有人探出頭喊著不讓打架,他才正經握好棒球棍。
邢放:「上去看看房間。」
「……」
有病。
推開客臥門的那刻,賀宋撤回了有病二字的評價。
他左腳都沒踩實,剛看清裡面的情景便退出來衝進了洗手間。
等賀宋搓完手出來,邢放已經坐在了客廳沙發上,仰頭閉眼靠著,看起來有些睏倦。
興許是聽到了聲音,他眼也沒睜地說:「賀臨成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把房間轉租給了鴨,我暑假……」
「鴨?」賀宋疑惑打斷,「開養殖場的?」
「……」
「鴨。」邢放掀起眼皮看向賀宋,「夜場少爺、男模、提供性|服務的男性,懂了嗎?」
「哦……」賀宋乾巴巴應道,「懂了!」
邢放很是欣慰地勾了勾唇角,繼續說:「我暑假在外地,今天回來剛好看了個現場版,客臥里有少量排泄物和用過的……」
「嘔——」
賀宋顫抖著從兜里掏出濕巾,開始擦自己碰過洗手間水龍頭的手。
髒,好髒!
他認真擦著,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片刻後。
視野內突然有人遞過一瓶水,賀宋反射性伸手。
伸了一半才意識到這水應該是邢放從這套房子的某個地方拿出來的!
於是他立刻收手後退。
未開封的瓶裝水差點掉在地上,被邢放眼疾手快撈了起來。
「你!」邢放想問他什麼毛病,卻猛然看到他泛紅的手指,「……有潔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