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看著秦起那越來越黑的臉,心裡終於舒服了一些。
這種莫名其妙的感覺早該讓秦起試試了,讓他翻臉不認人,這就是下場!
江幸放完還不夠,想起自己今早拍的照片,把屏幕調到最亮對著秦起。
「喏,在我床上拍的。」江幸根本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還有你猜你為什麼會磕到頭,我又為什麼會摔斷胳膊?」
秦起呼吸逐漸沉重,一聽就是氣的。
視線在觸及照片後迅速收了回去,垂在身側的拳頭咯咯作響。
江幸不管他回不回答,左手在自己嘴上點了下:「我為了拒絕你的強吻,一把把你推開了,這才不小心撞成這樣。」
秦起銳利的視線直直射來:「是情侶卻要拒絕接吻?江幸,你嘴裡有沒有一句真話?」
江幸啞然,草,這人反應怎麼這麼快,這種時候不應該慌亂的嗎?
他自己也是說完才發現前後矛盾,沒有打草稿的缺陷體現的淋漓盡致。
「強吻和接吻是一個東西?」江幸企圖帶偏關注重點,「而且我本來就是直男,對於這種事情需要適應期不是很正常?」
秦起像是聽到了笑話。
「直男?我記得我去醫院是在十一月二十四,今天……」秦起撈起放在旁邊的手機看了眼日期:「恰好是十二月二十四,你是說一個月時間你就和我冰釋前嫌談上了戀愛?」
「你這話說出去連三歲小孩都不會相信。」
「那是因為你失憶後沒這麼討人厭!」
秦起拿起手機站起身,垂眼看向坐在沙發上的江幸:「我不管期間發生了什麼,但從現在起我們恢復之前互不干擾的狀態,希望你能做到。」
救護車沒多久就趕了過來,秦起一點也沒自覺地上了車。
江幸站在後面心裡暗罵,真是大少爺做派,沒什麼大事倒是整的腥風血雨,還坐救護車,浪費資源!
譴責完後江幸才想起這好像是自己叫的,又有些理虧。
江幸去附近的骨科醫院打了石膏,提著胳膊坐地鐵回家。
回到一半突然又想起上午那會兒看到了他弟,怕被遇上,轉頭去了學校。
宿舍今天人難得的齊。
林閒卡正戴著耳機打遊戲。
丁宇在床上,裹著被子不知道睡沒睡,反正一動不動。
張文智剛從家裡過來,還拎了一兜子柿餅。
江幸推門進來時,張文智剛好抓了幾個柿餅要往丁宇桌上放,在看到江幸時順手就塞了過來。
「謝謝。」江幸說。
「你怎麼了?」張文智控制著音量小聲問,「怎麼還胳膊折了?」
江幸搖了搖頭:「被狗踹了一腳,沒站穩摔了。」
「咦~誰家的狗?」張文智呲著牙,「這麼大勁兒?」
兩人說話聲音都在刻意壓低,怕吵到丁宇睡覺,不料丁宇突然出聲:「我沒睡,你們大點聲說。」
「哎呀,我江爹。」林閒卡摘下耳機跑過來從江幸手裡奪過柿餅,下一秒喊了出來,「臥槽,你手咋啦?」
床上丁宇也探出了頭:「哥,你被人打了?」
江幸吸了口氣,又重複了剛才給張文智的解釋。
林閒卡圍著他轉了圈,屈指在他石膏上敲了敲:「你應該弄那種有凹槽的,可以放手機。」
江幸走到自己椅子坐下:「怎麼,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另一隻手是廢的?」
林閒卡嘿嘿一笑,倒坐在凳子上,面朝江幸,隨口問:「秦起呢?今天不是去複查了,結果咋樣?」
呵呵。
江幸驟然冷下臉,他覺得自己之前說什麼握手言和、一筆勾銷真的是腦子有病,瞅瞅人家,多高傲啊,揚著頭就走。
「死了。」江幸說。
「啊?」張文智緩慢啊了下,才說,「那期末考試專業第一不就是你了。」
江幸:我真的很需要被讓嗎?
林閒卡最近遊戲新副本開荒,忙的不可開交,剛也就隨口一問,但看江幸這個表情,指定是出事了。
「嗯……」林閒卡小心翼翼地問,「他恢復記憶了?」
江幸沒說話,但臉色凝重了一分。
「他接受不了你們現在的微朋友關係?」
臉色凝重加一。
「他農夫與蛇了?」
臉色凝重加10086。
林閒卡咽了咽口水,訕訕道:「消消氣,消消氣。」
江幸嘴角上揚,眼中滿是怒氣,一字一句道:「我、不、生、氣!」
砰——
一聲巨響。
躺在床上的丁宇都彈了起來。
江幸一巴掌拍在了桌上,力度大到林閒卡覺得這一巴掌要是扇秦起臉上能給人扇暈。
半小時後,校醫室。
「你這是怎麼弄得?」校醫邊給江幸固定中指邊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冒犯人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