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幸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回抱,還是因為頸側灼熱的呼吸讓他醒了過來。
江幸剛想鬆開手,秦起的手卻突然抬了起來,卡在他脖子下方,迫使江幸仰頭。
緊接著,喉結處傳來一抹濕熱。
江幸倏然喉間一緊,燥意從脖子一路往全身衝去。
「你……」
江幸話說一半,秦起轉換了陣地,徑直咬上他耳廓。
略微沉重的氣息像是一顆深水炸彈。
沸騰著、漂浮著、橫衝直撞。
江幸搭在秦起後背的手不自然攥緊,將他的毛衣扯到變形。
「我艹你大爺!」江幸一把推開秦起,「誰特麼讓你親我了?」
不是做什麼事情之前都要詢問嗎?
怎麼這次不問了?
江幸氣到發抖,上前拽著秦起衣領將人摜到牆上。
秦起毫不慌亂,舉起手投降:「我錯了,沒忍住。」
江幸抬腿在他腹部撞了下,還想再來幾拳,卻看到秦起皺緊了眉頭。
算了,這弱雞。
剛才那一下他都沒怎麼使勁。
「下不為例,」江幸說,「我不喜歡男人。」
秦起沒說話,眸底滑過一抹暗色,在江幸準備放開他時,反手抓住他的胳膊把人往懷裡一帶,轉身間位置顛倒。
秦起眸色比平時還要沉,極其迅速地將江幸雙手舉高壓著,左腿毫不客氣的擠進江幸腿間,將人完全禁錮在牆上。
「草!」
江幸還沒草完,秦起的臉驀然放大,唇角被很淺很輕的碰了下。
「我不是男人,」秦起距離他不到十厘米,呼吸灑在江幸臉上,又靠近碰了下,「不能怪我,你今天太主動了。」
江幸怒火攻心,咬著牙不敢張嘴。
他怕他一口老血噴出來。
「我……」
秦起突然啞聲,鉗制江幸的手突然失了力氣。
江幸察覺到的半秒內就抬手推了出去,他今天一定要狠狠揍秦起一頓。
不料秦起像是沒站穩一般,一推就踉蹌著向後倒去。
後面是大理石桌角,江幸眼疾手快去拉人,沒拉住,倒是被秦起一腳踹在了腳踝上,緊跟著撲了上去。
江幸滿腦子只有一句。
完了。
一箭雙鵰。
一石二鳥。
雞飛蛋打。
還沒等他捋明白自己算雕還是雞,他的胳膊先嘎嘣一聲。
……真脆啊,比脆皮雞還脆!
但。
現在也不是關心脆皮雞的時候,色膽包天的小秦老闆後腦勺已經磕在了桌角上。
江幸趕忙爬起來,用自己還沒嘎嘣的左手去拉秦起。
「秦起?」
「秦起?」
秦起估計是撞懵了,眼睛還睜著,但不出聲。
「秦起?」
終於在江幸叫他第三聲時,秦起眼珠動了動。
視線落在江幸身上,像是沒見過一般,從上到下將人看了一遍。
江幸有些著急:「秦起,你特麼別是撞傻了吧?」
他單手將人硬拉起來,讓他坐在沙發上,擰著左手在右邊的褲兜里掏出手機。
「你坐著別動。」江幸叮囑,「我打電話叫救護車。」
要是自己磕了頭他肯定是打個車過去,但秦起不一樣,他有前科,萬一動一動腦子再出什麼問題怎麼辦?
不對,剛才是不是就該讓他先躺地上。
完了完了,秦起真要成傻子了。
江幸慌慌張張地打完電話,又繞到秦起側邊看他腦後的傷口。
頭髮有點長,看不太清楚,他只得單膝跪在沙發上,湊近秦起扒拉他的頭髮。
秦起往後躲了下。
江幸不耐煩地嘖了聲:「別動!我看看。」
秦起放在沙發上的手嘎嘣一聲。
江幸聞聲看去:「你幹什麼?看我胳膊折了要把自己手指也掰折賠我?」
說完他掃了眼秦起的臉色,這一看才發現哪裡好像不對。
有些怪異,眉眼間冷的出奇,甚至還透著一絲不解和嫌棄。
房間內安靜異常,江幸盯著秦起看了不知道多久。
心下緊鑼密鼓的緊張慢慢躲在了一旁,取而代之的是陣陣涼意。
秦起好像恢復記憶了,因為撞到頭了?
江幸緩慢地眨了下眼,狐疑道:「你恢復記憶了?」
「是,」這次是一個肯定答案,「麻煩離我一米遠,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