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看著她把那魚三娘給弄死啊?魚三娘那孩子這麼一腳過去還能保住?」
段祁淵瞪向耶律滬月。
耶律滬月也回瞪了他一眼:「你剛才和魚三娘說的時候,就只是說話,不知道觀察的是嗎?」
「呃,什麼意思?」
段祁淵不解的皺眉。
耶律滬月只能道:「當時,魚三娘手中抱著一個暖手的香爐,那裡頭的香味是保胎用的特製香料,這種味道以前在府中,我母親懷綰綰的時候胎不穩就用過,後來,綰綰出世了,身體狀況一直不好,這香我母親也一直在房中燃著,好像到了我十三四歲都還有在用,據說味道越重便表示懷的胎兒越不穩,方才魚三娘香爐里的香味道比我娘親那會兒用的還要重了許多,這說明什麼,說明她那胎兒本來就不穩,就算沒有那一腳也不一定能保的住。」
「這你也懂……」段祁淵一時間擰緊了眉頭,「也太巧合了吧。」
耶律滬月嫌棄的嗤了聲:「是你孤陋寡聞又不多增長些見識見聞,與我何干?」
「你!」段祁淵剛要反駁,餘光瞄到前面,立即一驚,「看!」
耶律滬月也磚頭看過去,眉心一跳,看到魚三娘被綁起來身上還捆上了石頭,嘴裡塞了破布,被幾個人扛起來直接要往湖水裡扔,跟著魚三娘的那個小丫鬟早就嚇得不知所措了,魚三娘根本孤立無援。
「慢著!」
耶律滬月趕緊沖了出去。
魚三娘的紅腫的眼睛裡閃過一絲期盼。
曹夫人轉過頭來,對於耶律滬月和段祁淵又折返回來出現在這裡她顯得一點都不驚訝,只淡淡的道:「怎麼,耶律公子,段公子,你們這麼悠閒要多管閒事嗎?」
「這可不是多管閒事,夫人,你這是在殺人奪命。我是不知道你們大厲的女人這麼狠毒,隨隨便便的就將自己丈夫的外室給殺害?」
耶律滬月冷冷的一笑,段祁淵已經上前將魚三娘救下,魚三娘臉色煞白,肚子疼的根本無法動彈,她只能儘量伸手指扯住段祁淵的袖子:「救,救救我……」
「既然耶律公子也說了,這女人是我丈夫的外室,那麼我這個正妻就是她的主子,要她生那就生,要她死,那就死,這本是天經地義的事!由不得外人來指指點點!」
曹夫人要蠻橫起來,也是很無禮的。
耶律滬月的手在身後動了動,示意段祁淵先將魚三娘帶走,段祁淵點點頭,抱起魚三娘翻身上馬。
曹夫人的人手下又不敢攔著,就算想要攔著也攔不住,只能著急的看向她,等著曹夫人下指示。
「耶律公子,你這是在跟我作對嗎?」曹夫人目露凶光,一點都不像是在曹家的時候那個表現的溫柔賢惠大方的富家夫人。
「夫人,您想多了,我幫魚三娘不過是因為我還有事需要她幫忙,我並不想跟你作對。」
耶律滬月一點點的挑眉。
曹夫人審視的看他一眼,才道:「我就知道你們西秦的沒幾個好人,說是和館繡公主李少將軍他們一同去什麼瀛洲七星寶山,中途在幽州城停歇半個月,倒是一點都不著急啟程的事,如今來這裡管我家的閒事!你當曹家好欺負是嗎?」
「夫人,此話嚴重了。」耶律滬月仍舊回答的進退有度,「在幽州城停歇確實是無奈之舉,在下自然也是十分感激曹老爺讓我們住在曹家遮風擋雨。」
「哼!說的好聽!」曹夫人怒視著他,咬牙切齒的道,「從你們將我家老爺約著去酒坊我就覺得不對,我還以為我我想多了,沒想到有人來跟我說你們不光讓我家老爺喝酒吃肉還叫了歌姬舞姬,別以為你們及時撤走了我就不知道了,那滿屋子的脂粉味兒能瞞得過我!」
曹夫人的聲音尖細,耶律滬月聽著覺得無奈。
「我自然不會就這麼算了,一邊派人將老爺送回府,一邊派人跟著你們,我總覺得你們還有什麼勾當要做!果不其然,先去了月牙坊,又來了這水榭,我還以為是什麼呢!你們竟然和魚三娘那個賤人有關係!」
曹夫人越說越氣,似乎恨不得將耶律滬月給剝皮拆骨。
耶律滬月嘆息了聲,只能道:「夫人,你想多了,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和段祁淵要救魚三娘也是事出有因,你們曹家的事,我們西秦人不參合。」
「既然如此,那就請耶律公子好自為之!今日的事暫且算了!那魚三娘你讓她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不然,我定然讓她挫骨揚灰!」
說完,曹夫人狠狠的剜了耶律滬月一眼,轉身帶著手下氣憤的離開。
耶律滬月抿了抿唇,站在原地等著確定曹夫人等人都走了,也沒有任何人跟蹤自己,他才往段祁淵帶走魚三娘的方向跑去。
段祁淵一路留下了信號,耶律滬月在山神廟將人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