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焰洱猛然出聲,「東方,那個草婆婆,是不是黑白相間的花發?」
東方泋深深看了她一眼:「確實是,但花發也不是黑髮。」
「那這樣說,斯麥爾也是黑髮。」杞吟被焰洱提醒,也想到了黑髮熟悉的原因。
「仔細一想……黑髮好像還真都是在詭譎世界的原住民身上看到的。」煙爾喃喃講。
「我們還是先找地方吃一頓,然後休息一下吧?」杞吟提議,「賓白、盧林、萊芳他們都沒出來,是等他們出來見一面再進去,還是休息完了就出發?」
「先整頓,如果能見到面,就再聚一下。見不到,那就等都在外面的時候再聚吧。」焰爵嘆息道。
「東方,你呢?」安多亞問東方泋,「跟我們一起嗎?」
「她可得跟我們一起,她沒有賞識度,吃不上飯沒住的地方,不跟咱們走,她只能露宿街頭喝廣場的泉水嘍~」焰洱調侃道。
東方泋嘿嘿笑了:「怎麼都要聚一聚,之後的事情,之後說。」
於是幾人又找地方大吃一頓,這次的餐食非常豐盛,酒水也放肆的喝,好像要把這輩子的飯都吃了似的。
安多亞一開始還不理解,但被焰洱壓著灌了幾口,就加入了瘋狂的派對,從劫後餘生變成以命相搏的主動出擊,每一次的狂歡都是對未知的敬畏。
而東方泋覺得今天的瘋狂還有一點,那就是這些賞識度,以後很可能會從他們的生命中永遠消失,不用再為剩餘的賞識度精打細算,沒有終止的盡頭快要見到曙光。
最終,除了焰爵,大家又喝得酩酊大醉。焰爵叫了車,東方泋幫焰爵把人運送到車上,隨後向他告別。
「你不等了。」焰爵似乎對東方泋的決定並不意外,「是馬上又要去另一個世界了嗎?」
「先去找一個失蹤的朋友,如果還找不到她,就去下一個世界。」東方泋回答。
微風吹起了她的發梢,守序區恆久不變的氣候因為破裂的世界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焰爵看著東方泋漆黑的映出遠方閃電的眼睛,突然覺得,對方一直找尋黑髮這件事,可能另有原因。
「希望你能夠找到祂。」焰爵送上最後的祝福。
「你們也是,無論怎樣,下個世界,注意安全。」東方泋點了下頭,隨後轉身離開。
再次踏上公寓區的路程,之前找不到人的疑惑變成了不解的忐忑。可為了不打草驚蛇,她還不能問出口,至少在所有詭譎世界被全部拆解之前,不能挑破這層窗戶紙。
她始終沒能理解,撒夜當初留給她一個可以住宿的地方之後就消失的意義在哪裡,她推測出了真相,但依舊想從對方哪裡得到一個答案。
轟隆!
整個守序區地動山搖,天空中僅剩的幾塊明亮斑塊又少了一部分,應該是又有詭譎世界被拆解了。
「就要結束了啊。」東方泋再度觀察了一下天空,深吸口氣,往目的地走去。
然而就在剛剛來到公寓區附近的時候,她忽然被人叫住了。
「小泋。」撒夜站在樓群組成的十字路口,笑意盈盈的看著她。
東方泋心中一緊,不過面不改色的走了過去,她打量了撒夜一下,才笑著道:「好久不見了,撒夜姐姐。」
「是啊,每次都那麼不湊巧,你出來之後我已經去了新的世界。」撒夜過來和東方泋擁抱了一下,「不過我很開心,你願意在我給你的房子裡留宿。」
「俗氣點說,畢竟那房子不用花費我自己的賞識度。」東方泋熟稔的回應,仿佛二人又回到了一起在療愈廣場吃冰淇淋的時候。
「難得見面,要吃冰淇淋嗎?」撒夜問她。
「好啊。」東方泋什麼都沒有說,跟著撒夜離開了住宅區。
療愈廣場的那些移動零售車全部轉移了地方,就在傳送大廳的後方,靠近另外生活娛樂區的位置。
東方泋除了跟他們吃飯沒有太過注意這裡,被撒夜帶過來,才有機會遊覽這個區域完完整整的樣子。
「除了傳送大廳和住宿區,這裡是對所有通關者來說非常重要的場所。」撒夜舉著冰淇淋一邊吃一邊給東方泋介紹,「在這裡,不用去詭譎世界也能賺取賞識度,所以很多不願意面對生死的通關者,通常會來這裡碰碰運氣,不過大多數的運氣都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