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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央城區的明亮天空也不是原來一成不變的明亮日色,與夜空的連接處出現了霞光一般的橘色到靛藍色的顏色遞進,並且天空同樣偶爾閃過蜂巢狀的紋理。

東方泋看完之後皺了皺眉頭,若有所思。

「這是正常的嗎?」煙爾小聲問。

「走吧,先找個地方。」背後的視線越來越多,甚至還有漸漸向他們圍攏的趨勢。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總覺得還有視線從頭頂傳來。忍不住抬頭看了看,並沒有發現能夠待人的地方,而且也沒聽說傳送大廳還有其他樓層,東方泋帶著疑惑招呼大家先離開這裡。

地點還是之前那個隱蔽的涼亭,只不過不同的是,療愈廣場上並沒有人在這裡放鬆療愈,那些色彩斑斕的售賣車也不見了蹤影,機械鳥不知去向,除了噴泉和音樂依舊,整個廣場顯得空蕩蕩的。

「所以大家恐慌的源頭是因為守序區的改變?」落座之後,東方泋單刀直入,「那我是不是可以認為,生活在守序區的通關者,對這裡還挺滿意的?」

「什麼意思?」焰爵敏銳的抓住了東方泋話語中隱晦的表達,「難道不該恐懼?」

「一成不變的守序區出現異常,應該不是一件壞事。」那些蜂巢狀的天空令東方泋很是在意,「不過具體還要等所有詭譎世界全部被消除之後才能下結論。」

「詭譎世界數不勝數,怎麼確定什麼時候全部被消除?」安多亞問道。

「你們看那些天空。」東方泋站起來,指給他們看,「有些地方還沒有變成黑夜,除了中央城區之外的地方全部變成了黑夜,那麼就代表所有的詭譎世界全部被拆解完畢。」

所有人都抬頭觀察,才發現確實像東方泋說的,天確實黑了,但因為黑了大部分,有些沒有變成夜空的部分被遮蓋,顯得不是很明顯。

「那真的沒多少了。」看著只剩零星的明亮天色,焰爵欣慰的講。

說不激動是假的,從來沒有想過能夠離開無窮無盡的地獄生活,然而有一天,來了一個人,她說要結束這一切,最後竟然成功了。

焰爵的心裡都被欣慰填滿,其他人更是忍不住被歡喜的情緒包圍,忍不住全部紅了眼眶,只有凜燈愕然的挨個看過來,滿臉的震驚與疑惑。

「你們……你們到底在說什麼……」聽了他們全部的對話,她遲鈍的大腦終於學會了運轉,結果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拆解詭譎世界?你們……你們就是那群被稱為瘋子的通關者?」

說完之後,她似乎不相信似的,問站在她旁邊的安多亞:「你也是?」

安多亞:「以前不是,但以後會努力做到。」

「喲嚯,這裡還有個不知情的啊?」焰洱笑呵呵的走到凜燈面前,「瘋子通關者?我們的名號竟然這麼酷嗎?」

酷?凜燈覺得這幫人真的有點兒瘋,不過對於他們的事情還是聽過不少,於是她問東方泋:「難道傳聞中那個領頭人就是你嗎?」

「或許?」東方泋當然不知道怎麼傳的,她進通關世界的頻率太高了,而且和其他通關者的接觸又少,不知道凜燈聽見的是什麼,於是問了一個她現在比較關心的話題,「木綺怎麼出事的?」

提起木綺,凜燈有些難過,畢竟是從進入潮玩工廠一開始就在一起結伴的,她吸了吸鼻子講:「工廠開始震動的時候那些變異生物先於我們跑了,我們三個通關者目瞪口呆,想問怎麼回事都找不到人,還是醜醜和我們說了句快跑,鄧先生又發狂了。」

這個又字就很耐人尋味,怪不得那些變異生物見怪不怪的樣子,只是大概可能沒想到這次鄧氏狂得這麼徹底,這麼不顧別人死活。

凜燈繼續道:「我們聽了醜醜的話,也跟著跑。我們三個跑的晚,所以在最後方,也幸虧待在最後,逃過了那些變異生物的兩股對沖人流,躲開了他們原始形態的打鬥。不過工廠持續坍塌,腐蝕性液體偶爾濺射進來,我們一看跑出去或者向上跑沒戲,哪怕震動很大,我們還是選擇進入最後一層。結果沒想到,最後一層竟然不是負三層。」

「你們怎麼發現的負四層?」東方泋問。

「我們先去了之前換衣服的雜物庫,找到了工作服,安多亞另外讓我們帶上了頭盔,隨後乘坐還沒損壞的電梯降到負三層,出去之後,才發現員工宿舍區深處的那扇鐵門因為地形扭曲而打開,裡面跑出來許多怪物,木綺就是這時候犧牲的……」凜燈又想起了當時的場景,有些後怕,「那些噁心的變異生物完全沒辦法進行交流,也沒有正常的意識,看到我們就向我們追來,我們找了個房間躲進去,木綺跑進來的時候,有隻變異怪物已經追到了她身後,木綺情急,關門的時候夾斷了自己的腳踝……」

之後的事情不用想都知道發生了什麼,在那樣一個環境下,木綺存活下來的概率不足百分之十……

「不過也要感謝木綺,如果不是她引走了那些怪物,我們還沒辦法到達最後一層,最後誤打誤撞被衝到了海面上,遇到了你才倖存下來。」凜燈一口氣說道。

氣氛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安多亞說:「結束這一切,是安慰木綺最好的方式。」

讓漂泊異度的亡魂不再流浪,讓惦念的人們踏上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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