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鈴聲又響了半晌,直到尾音,季曲才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去接。
「媽。」
「在忙嗎?」
「吃午飯。」
簡單的對話,季曲靠在桌邊,把話筒夾在肩膀與耳朵之間,抽了幾張濕巾擦手。
華婉突然來了一句:「我在你們公司樓下。」
擦拭的動作一頓,季曲掀起眼皮看正偷偷挑辣椒脆吃的孟慈,突然想就這麼讓兩人打個照面也不是不行,正好把事攤在明面上談,華婉要面子,在公眾場合怎麼也做不出什麼過分的事。
但是轉念一想,馬上要出去玩,等把孟慈送回學校再慢慢地磨華婉更好,畢竟孟慈比華婉難哄太多。
華婉是自己的親媽,總歸會心疼。
孟慈可不會。
她心硬起來不一定又冷不丁拎著行李跑到哪個角落,一消失又不知要耽誤多少年。
思來想去,季曲只是嗯了一聲。
聽出來兒子的猶豫,華婉點到為止:「我今天不上去了,給你帶了點補品放在前台,記得讓人取,另外記得我們上次說好的時間,畢竟你應該也不想讓我出面處理你的私事。」
掛了電話,季曲回到孟慈身邊坐下。
「怎麼了?」孟慈餵給季曲一塊土豆。
季曲張嘴咬住,嚼了兩下,「沒怎麼,給我送了點補劑放在前台。」
孟慈繼續問:「怎麼不上來?」
原本還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季曲聽到這句話才回神,側眸看向孟慈,對上她笑意盈盈的眼,才知道她是故意這麼說。
沒忍住伸手戳了戳孟慈因為食物而微微鼓起來的臉頰,惹得人弱弱地喊了聲痛。
季曲這才說還不是怕孟慈受委屈。
孟慈聽到這兒不幹了,說自己可沒說一句話,這半天都是乖乖吃飯來著。
這倒是,季曲想到這兩天和孟慈的相處日常,都覺得她乖巧的有些不真實。
「明天晚上的飛機,你東西都帶好了嗎?」
「嗯,其他的都打包郵回學校了,阿姨幫我收。」
季曲點點頭,說自己晚上有個飯局,可能會晚點回家。
「你早就說過了。」孟慈放下碗筷,從包里掏出解酒藥遞給季曲,「記得吃。」
午間的光穿透玻璃灑滿寸土寸金的頂層,連空中的灰塵粒子都能照亮,暖洋洋的烘滿整個屋子。
季曲和孟慈腿挨坐著。
他甚至不用怎麼靠近就能看清孟慈臉上的咖啡色小痣,藏在濃密的下睫毛中,不仔細辨認的話只覺得是一片陰影。
沒忍住用手背在孟慈軟糯的臉頰上蹭蹭。
季曲笑著說好。
這樣的日子真好。
-
和預計的一樣,晚上的飯局持續到近十二點還沒散。
胡志等人知道季曲第二天有安排,從落座開始便不動聲色地為人擋酒。
連喝帶演,對方才真的相信季曲醉了。
「季總,接下來我們安排,您先回吧。」胡志和孫謙架著季曲往外走,陳昱通已經搭著對方老闆的肩膀搖搖晃地出了大門。
「悠著點。」季曲腳步稍顯虛浮,聲音卻依舊穩重。
車子早就停在門口,見一幫人烏央烏央地湧出來,司機們紛紛下車接人。
「呦,這是誰啊?」胡志語氣帶笑地來了一句。
季曲微垂著頭,還以為又是哪位老總,剛想裝醉混過去,就聽到孫謙小聲說孟慈來了。
孟慈來了?
原本還在裝醉的季曲猛地抬起頭,剛好看到孟慈正從往自己身前走。
極簡單的裝束,一件風衣遮到小腿處,腳上踩著一雙白色帆布鞋,頭髮松鬆散散地用抓夾固定在腦後,小小的一張臉在黑夜的襯托下白的幾乎曝光。
和白日裡不太一樣,應該是已經準備歇下了。
這個猜想在孟慈靠近後被驗證,季曲在寒風中嗅到一絲淡雅的梔子花味,是她慣用的沐浴乳自帶的味道。
孟慈接替過孫謙和胡志的任務,把季曲的胳膊搭到自己肩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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