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一隻,根本負擔不起自己的身體,季曲虛搭著孟慈,眼底是關不住的驚喜。
「你怎麼來了?」
「來接你回家啊。」
孟慈答得利落,仿佛是再自然不過的一件事。
那邊胡志和孫謙看到這一幕,笑著打了個招呼便先一步上車離開了,小兩口濃情蜜意的時刻,誰沒眼色會去打擾。
「哎!孟總來了?好久不見啊孟總!」
還真有,陳昱通就是那個不識眼色的,他已經醉了,此時正費力地扒著車窗打招呼,連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也難得他能認出孟慈,「孟總!季總今天的酒我都擋了,您放心!一點沒醉!」
胡志連走帶跑地捂住陳昱通的嘴,再大聲點全場的人都知道季曲裝醉可還了得。
偏偏今天宴請的那位還真聽到了,此時也從后座爬起來搖下車窗看人。
大家早就聽說季曲身邊多了個伴。
自己大價
錢挖回來的團隊直接揮手送給人家,前段時間的拍賣會上的一副畫上的人物和孟慈有幾分像,季曲也是眼睛都不眨地拍出九位數的天價直接拿下。
更甚的是聽說季曲這次來的是真的,連華婉都不得不親自出面棒打鴛鴦。
偏偏季曲也寶貝得緊,除了季曲身邊的人大家幾乎都沒見過本人,有的人動了合作的心思,遞了不少項目想和孟慈搭個線,還沒等接觸到公司的層面就被季曲的人攔了下來。
這一番連續動作整得圈子裡的眾人好奇心更甚。
今天好不容易碰上,自然得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位主到底有什麼本事。
幾乎是眾人紛紛看過來的瞬間,季曲飛快地側身把孟慈攏在懷裡,只給外人留下一道背影。
胡志和孫謙連忙叫各家司機趕緊開車出發,眼看著有的人都要去打開保險銷準備下車了。
發動機的低轟聲先後腳響起,帶著眾人消失在漸深的夜。
孟慈悄悄探出頭,看到大家都已經離開,才伸手拍拍季曲的後背,說人都走了可以不用擋著自己。
季曲好像沒聽到一樣,依舊抱著孟慈,過了半晌才冒出一句你來幹嘛。
孟慈把季曲的臉托起來,皺著眉辨認,「真喝醉了啊?剛不是說了來接你回家。」
「嗯,醉了。」季曲說完便又埋進孟慈溫熱的脖頸里,嗅令他著迷的味道。
孟慈的手穿進兩人間,沿著堅實的肌肉線條一路往上,在季曲的左胸處停止,掌心貼在上面,感受心臟跳動的速度。
咚—咚—咚—
是有些快。
「我煮了解酒湯,回家喝點就好了。」
「你還煮了解酒湯?」
孟慈說是。
季曲又問:「給我煮的?」
孟慈這下相信季曲是真的喝醉了:「不然呢?誰們家夜宵是解酒湯?」
這下,季曲終於捨得抬起頭,認真地在孟慈眼中尋找某些他想確認的東西。
馬上要出正月,春意悄悄地在每個深夜冒頭,一點兒一點兒的,擠走冬的位置。
耳邊微弱的風仿佛都變得溫熱。
他又問:「孟慈,你來接我?」
這是今夜的第三遍,孟慈看著季曲,良久嘆出一口氣,垂下眼皮幾秒,然後再掀起,直白地對視季曲探詢的眼,語氣堅定地說:「對,我來接你。」
季曲每個月有大半的時間都在飛機上,不過自從孟慈回來,他仿佛有了牽絆。
在北城的時間越來越多,在孟慈身邊的時間也越來越多。
常常能體會到的失重感好久不出現。
但是在孟慈看著自己的眼前然後溫柔耐心地說出這句話時,失重感再次找了回來。
連呼吸都不敢太重,生怕打斷這美好的時刻。
季曲就這麼愣著。
孟慈等了又等,直到又一陣風吹過手掌,柔柔的。
借著風的力量,她終於牽住季曲的手,說回家吧,我們回家。
踩上雲端的過後,心臟在某一瞬間停止跳動,像是灌了滿滿的鉛,向四肢沉。
這是不常有的安定與歸屬,經過兩人交疊的手心無限無度的傳遞。
季曲回握孟慈,用更大的力氣,說:「我們回家吧。」
第二天季曲原本打算等孟慈睡醒後在家吃完飯再去機場,但是一大早就收到華婉的信息,說需要他去京郊接一位客人。
季曲輕手輕腳地出了臥室,給華婉回電話說自己下午的航班要出國,華婉說她知道,但是季榮濤陪季亮鴻去醫院照常檢查,季榮寶不知道跑到哪裡採風,季澈更不用說,昨晚還在不知道哪個山犄角調研,信號都沒有。
季曲有點想拒絕:「很重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