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老夫人身邊,則是那個新來的女僕先生病。
納德維丁鎮上的情況倒還好些。
前一周連續降雪,工地早就暫停了,來來去去,也只有爵士府附近遭了殃。
女管家知道瑪格麗特或許擔心她在鎮上的親戚,安慰道:「他們應該都沒有什麼事。」
瑪格麗特這才算是放下心,她回了宿舍,掏鑰匙打開門,先進屋檢查了所有的錢財物品。
嗯,藏的很好,一枚硬幣也沒有丟失。
這才又將行李箱打開,檢查了一番,將所有的東西都歸位放好。
想了想,瑪格麗特還是打算去老夫人那裡看一看,或許有什麼地方能幫上忙。
反正她知道,霍亂並不通過空氣和皮膚直接傳播,主要是糞口傳播,或許接觸患者後沒有洗手,也會生病。
所以,只要不吃被病毒污染了的水源里的水產,不喝生水,不吃生食,勤洗澡,勤洗手,就能完全避免問題。
而已經生病的人,如果只是輕症,只需要禁食,補充鹽水糖水,避免脫水和一系列併發症,也不是不能治癒。
瑪格麗特關上門,舉著一盞蠟燭往莊園裡走。
她來了老夫人的套間裡,外面遇見了正端著離開的雜工,瑪格麗特沒有忘記叮囑對方,一定要清洗乾淨,事後也要用皂洗手,不要接觸髒東西。
又問她有沒有皂。
直到這雜工保證她會這樣做,瑪格麗特才把人放走。
她在儲藏室里遇見弗洛妮,才知道貝思和瑪麗都沒有生病,其他幾個都病了。
瑪格麗特點頭,問她老夫人情況怎麼樣。
「還算好,並不十分嚴重,醫生守著,叮囑我們給她斷了飲食,每天都只喝些摻鹽的水。」
弗洛妮搖頭,不知道這有沒有效果,她說完,繼續倒熱茶。
瑪格麗特卻感嘆,看來這醫生肚子裡還有點真貨。
她將一切情況大多了如指掌,這才進入套間,在老夫人的臥室門外側著,往裡窺視。
她老人家正躺著,床邊梅格小姐正在向醫生問話。
溫菲爾德先生與索倫父子在一旁說了兩句什麼,溫菲爾德先生似乎不滿索倫任由梅格小姐回來了。
索倫沒反駁,也沒搭腔。
梅格盤問完了醫生,從旁邊貝思的手裡取來濕毛巾為她母親擦拭。
老夫人人還十分清醒,詢問了梅格幾句。
「梅格,母親需要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望吧。」
見狀,溫菲爾德先生在一旁說道。
不一會兒,房裡的幾人就從瑪格麗特面前經過,走了出來,離開這裡。
瑪格麗特見到貝思出來,問了她幾句排班照顧老夫人的事。
「你一路回來辛苦了,現在府里的所有公務都是溫菲爾德先生代為在處理。
夫人身邊有我,瑪麗和弗洛妮三人輪換,已經十分規律了,你這幾天,好好休息就是。
如果梅格小姐身邊有什麼需要,你儘管去幫忙。」
貝思微笑著,對瑪格麗特說。
「那好,既然這樣,我就回去了,有什麼需要幫助的記得叫我。」
瑪格麗特開心還有點來不及,再次確認,才從貝思面前離開。
她能感覺到,貝思或許心裡有別的想法,不過無所謂,瑪格麗特還是那句話。
她敬業地做僕人,是為了有一天能不做僕人,而不是更好的做僕人。
還巴不得回宿舍去,帶薪寫幾篇稿,薅一薅資本家羊毛。
她下了樓,打算從長廊去花園,走近路回排屋。
長廊里只有盡頭亮著兩盞燈,下樓梯走了幾步,她就看見似乎有個人在那道窗前站著。
走近了,才看清是誰。
還是索倫。
瑪格麗特有點疑惑,問他在這做什麼?有什麼事?
他回過身,張了張嘴,神色有點莫名其妙的囑咐了一頓。
總而言之,與瑪格麗特囑咐那個雜工要注意安全和衛生時說的話沒有太大差別。
「總之,不要覺得害怕,知道嗎?」他說完,透過燭光打量著瑪格麗特的臉色。
她的眼睛是棕色,被蠟燭照的有點泛金,稍微仰頭,直視著他。
臉上看不出一點情緒。
「噢,好,我知道了。」
瑪格麗特對索倫的安全意識十分滿意,她目光有點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