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晚看著他的眼睛,不自覺地也被他眸中的笑意感染,心跳如雷,卻也不怯,「我很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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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晚跟著宋時星先一步到了殿中,此次前來的有許多仙門的友人,裴亦文和宋時星從開始起就忙的不可開交。
在不遠處,她看到了一群和她差不多大身著素衣的少年聚在一起,她跟宋時星打了聲招呼後就上前探頭查看,沒想到他們在玩牌,本來以為是她熟知的葉子牌,可那牌面上的圖案她卻一個都認不得。
「乾字……」
歲晚喃喃出聲,沒想過要打擾他們,卻被最外面的少年注意,回頭對著她笑道,「姑娘也會玩牌?」
歲晚忙擺手搖頭,「我只會玩葉子牌,你們這個我從未見過。」
他們的對話吸引到了最裡面的正在玩的少年,紛紛抬頭看她,裡面唯一的女子含著笑意對她說,「我們這個是自創的,肯定比你的葉子牌好玩,要不要試試?」
說著還未等歲晚同意就直接起身拉著她坐在那桌前,將手中的牌遞給她,「我們這個牌是根據八卦和八門改編的,乾坤震艮離坎兌巽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大小按照我說的順序依次增加,每個有四張,四張齊出是火藥可炸一切牌,聽懂了嗎?」
歲晚愣愣地點頭。
面前高束馬尾的少年吊兒郎當地盤著腿,「我說師姐,你是不是知道自己快輸了才將這個妹妹叫過來的。」
身邊的女子聳聳肩,大方承認,「是又怎樣。」
那男子看向身邊的少年,指了指她似告狀一般,「師兄你看師姐,太黑了。」
歲晚眼眸一垂看向他們腰間的玉佩,情不自禁出聲,「你們是……逍遙宗的弟子?」
本來打鬧的三人因著她的話停了下來,眼睛中都帶著讚賞地看向她。
「吆喝妹妹,從方才到現在,你是除了裴家家主之外唯一一個認得我們的人,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來,乾杯!」
他拿著酒盞就要給歲晚,卻被身旁的女子攔了下來,「幹什麼雲初,別嚇到妹妹。」
被喚作雲初的少年:「……」
「我叫沈枝秋,是逍遙宗清真座下弟子。」
「我叫歲晚,是搖光仙門的弟子。」歲晚笑著回答。
「歲晚?裴歲晚……?」沈枝秋看著她疑惑道。
歲晚搖頭,「不是,我雖是裴家之人,卻不冠裴家姓。」
「我叫璟文,也是逍遙宗清真座下弟子。」
「我叫慕回,在其中行排第三,也是逍遙宗清真座下弟子。」
歲晚聽著他們的介紹彎了彎眉眼。
「妹妹方才說你叫歲晚,敢問這是哪兩個字。」
「歲歲年年的歲,桑榆非晚的晚。」
沈枝秋點點頭。
雲初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早就聽聞裴家有兩位入仙的少年天才,一個我們知道是裴家的小公子,還有一個,好像就是叫什麼歲晚,妹妹,這不會是你吧?」
歲晚撓了撓臉頰,訕訕地點頭。
接著就迎來了他們四人的觀摩和讚美,連手中的牌也不打了,齊齊拉著她套近乎。
「了了。」
殿中的宋時星喚著她的名字,她放下手中一下也未來得及玩的牌起身,「師娘喚我,我要先走了。」
沈枝秋拉住她的腕子,取下她腰間的玉佩遞給她,「相識一場就是緣分,以後若是下山想來逍遙宗玩,拿著這塊宮玉便可暢通無阻。」
歲晚接過玉佩,如視珍寶地收進腰間,摸了摸自己的身上看看有什麼東西好給的,找了半天也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只好手中化劍,將劍柄的紅綢取下,「這上面有特殊的法術,你們若想來只要對著它施法,山下的結界便可為你們敞開。」
話說到此一道清冽的雪松香氣突然縈繞在歲晚的鼻間,她頓住,預料到了什麼回頭,「阿敘。」
他的身上穿著朱紅的衣衫,裡面混著白紗,袖口收緊,腰間束帶,氣勢十足。
「到了殿中也沒看見阿姐來迎我,找了半天原來在這,我有些失望,阿姐要怎麼補償我。」
歲晚:「……」
對於他莫名其妙的話歲晚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轉頭跟他們介紹著裴敘,「這是裴敘,就是你們方才一直說的裴家小公子,今日也是他的生辰。」
璟文率先伸手躬身,「在下逍遙宗璟文,在此祝生辰快樂。」
璟文一出聲,他身後的師弟師妹也齊齊有樣學樣。
玩歸玩鬧歸鬧,裴敘在外人面前可是十足的貴公子架勢,該有的禮儀一個也未少,「多謝,你們不必拘束,儘管將此當作自家,我還有事,先不奉陪了。」
告完別後裴敘就拉著歲晚的手腕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