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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妙菱緩緩抬眸,目光仿若無形之劍,直直射向魔君。

「你知道嗎?正陽長老在投胎前,最後一句話,還在牽掛著易嬋門主。」

「這樣的一個長輩,會僅僅因為權勢,就和門主鬧到這種地步嗎?再退一步說,他明知道有蒼思、常曦兩位長老在一旁虎視眈眈,你們若起內訌,結局就是他們撿漏——實際上也正是如此,正陽長老前腳剛被抬走,門主後腳就被關了水牢。而這件事居然也沒有鬧大,外人都沒有察覺到問題……這些隱患,正陽長老難道半點都預料不到嗎?」

「有這種種因素加持,他卻還是不願意放權給您。」

「為什麼?」

「是不是因為……他多少已經察覺到,眼前的『易嬋』,其實根本就不是他真正的師侄?!」

此前,荀妙菱特意去請教過燕瑛。

千面魔君若是以人做傀儡,是不是能做到連那人的親友都察覺不出的程度。

燕瑛猶豫片刻,最終搖了搖頭。

「千面魔君若是強行將人煉製成傀儡,那這人生前的記憶並不能十分完整地保存下來。最多記下一些要緊之事。但也如浮光掠影,記得,卻並不深刻。」

「除非這位魔君下了苦功,處心積慮地陪伴此人長大,了解這人的每一次經歷,才能把這人的性格拿捏得分毫不差。」

「……否則,只要是真正的親近之人,必然會察覺到異常。」

或許,正陽長老最大的疏忽,就是他沒有想過一個最糟糕的可能——

易門主的性情大變,不是因為水月門中的權力鬥爭,而是她被魔君煉為傀儡,鳩占鵲巢。

是啊,誰又會無緣無故做出如此大膽的設想?

何況,以千面魔君謹慎的性格,她不會留下什麼可以被稱作「物證」的東西。所以再多的設想,終究也只是設想。

荀妙菱自覺唯一愧對正陽長老的,便是送他入輪迴時,明知易嬋門主身上有不對勁之處,卻仍說:「門主雖然處境不好,但終歸還活著。」

她的不詳預感是對的。

「易門主」這副軀殼雖然還活著……但易嬋本人,終究早已死了。

聽完荀妙菱的一大段推理,魔君臉上的表情從不屑到饒有興趣,最後,化作棋逢對手的大笑:

「有意思。本以為你只是個實力不凡的人修,沒想到,心思竟也如此縝密,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兆慶說的沒錯……此人,留不得!

「真是可惜!荀妙菱,你思慮了那麼多,卻沒考慮過一點——」

「既知我是千面魔君,那麼,以你的修為,又怎麼與我抗衡?」

下一瞬間。天地驟變。

只見眼前一片黑霧瀰漫。

天上的烏雲輕顫,那輪弦月,居然緩緩浸染上了一層血色。

沖天的魔氣之下,魔君身後的空間一陣扭曲,裂開一個漆黑的裂隙。無數戴著面具的傀儡,手持武器,搖搖晃晃爬出來,向荀妙菱直撲而去。

息心劍出,招式凜冽,最前方的幾具傀儡瞬間被劍風攪地缺胳膊斷腿。

不遠處,林堯一邊打出幾道火咒驅散傀儡,一邊變了臉色:「不好!程家人還在魔君手裡!」

傀儡大軍還在往外冒出。

無數人形堆疊在一起,幾乎成了一座小山。

那小山馱著魔君不斷升起——魔君端坐於其上,指間的幾根紅色絲線輕輕一動,就有傀儡將還結著冰的程氏兄妹捆綁起來、帶上高空。

荀妙菱眼疾手快,在傀儡中殺出一條道來,找到牆角處差點被傀儡踐踏到身上的鐘夫人,一把將人扛上肩頭,飛身躍出。

無數雙手伸向她的腿,拽的她腳踝,但有姜羨魚盯著,幾道劍光掩護,終究未讓他們得逞。荀妙菱踹翻幾個傀儡的背、踩著他們出去,卻感覺背後一涼——她一扭頭,卻見頭頂也不知何時也懸起了幾具傀儡。它們盯著她,脖子咔嚓一扭,眼中冒出隱隱的紅光,瞬間就跟野獸般撲了下來。

荀妙菱:「……」別說,這場面還真有點恐怖谷效應,嚇人!

她深吸一口氣,壓下渾身的雞皮疙瘩,把鍾夫人往外一丟:「你們接著!」

林堯穿過幾具傀儡的圍攻,踉踉蹌蹌地把人接住,就聽見荀妙菱一句吶喊:

「你們走!走的越遠越好!!」

林堯:「……?」

他的臉上瞬間露出恍然的表情,抱著人轉身就跑。他的餘光見姜羨魚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還特地回身來和對方說道:「姜師兄,快走吧,荀師姐自然有她的打算——她恐怕要放什麼大招了,咱們不能拖累他!」

林堯在這方面還是有很清晰的認知的。不需要他的時候,他絕不往前湊。主打一個識相。

姜羨魚聞言,皺著眉,也跟著退了出去,但速度比林堯慢了許多,出劍也愈發不留情,將地面上幾隻傀儡給絞殺了個乾淨。

只見荀妙菱一劍揮出,將宮殿中心的一群傀儡清掃掉。隨後掏出五顆靈石,四顆擲向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留一顆在腳下正中方位,正中為土——

她雙手結印,隨後單膝地,將手中咒印狠狠打入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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