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簡雙今年沒賺幾個公分,但她好歹貢獻了個人頭——本來作為知青時,她的戶口就已經遷到了大隊,在跟喬明遠領證後又落到了喬家。
孫來娣期待道:「不知今年能換什麼?我聽娘嘀咕,想換一些棉花,確實,去年我就覺得棉襖和被子沒那麼暖和了,今年,肯定要彈一彈,再絮點新的。」
聽到這裡,簡雙縱然還有些心疼,但已經明白了。
這些做好的臘肉是拿去城裡換一些鄉下無法自給自足的物資,比如棉花,比如工業票、糖票這類。
事實上也不僅僅喬家這麼做,有的人家,肉剛下來,就開介紹信去走親戚,實則就是借親戚之名交易買賣,甚至一些膽大的,還摸到了黑市去。
喬家不用這樣,喬家有喬明遠這個關係。
喬明遠是吳校長的得意弟子,他可以跟吳校長換,然後吳校長又認得一些人,如此,比去黑市安全多了。
等喬明遠回來後,果然就換回來不少棉花,趙蘭花領著三個兒媳婦開始拆洗被褥,趁著大太陽晾曬。
她還會彈棉花,當然並不專業,但也夠用。
期間喬家的男人們也沒閒著,搬進搬出清洗一些大件,有兩三天喬明志和喬明勝沒回家,有好事的問起。
趙蘭花說他們去深山裡砍柴火了,家裡柴火不夠。
李杏花在旁邊冷哼一聲,根本不信:「什麼砍柴火?是去山裡打獵了吧?」
趙蘭花眉毛都沒動一下:「這話可不能亂說,這山里跑的、水裡游的都是集體的財產,我們喬家人都很有覺悟,可不敢挖集體的牆角!再說,深山裡有野豬、有狼,連熊和老虎都有,誰敢進去打獵,怕不是要餵了虎口。」
「一般人不敢去,你親家是獵戶,據說曾經連老虎都打過,怎麼就不敢?張家這幾日那幾個大小伙子也不在,是去了深山吧。」
被李杏花這麼戳穿,趙蘭花還是很穩得住:「」他們確實有一些在山裡行走的經驗,有他們帶路,我們才敢去砍柴火啊。
趙蘭花如此油鹽不進,李杏花竟然不怎麼意外。
這幾年也不是沒人懷疑過喬家和張家去山裡打到了大傢伙,但沒抓到證據,舉報了也沒用。
雖然有規定,但連柴火都不許砍,就太可笑了。
近處的樹茬子都被擼了個乾淨,為了囤夠過冬要燒的柴火,去更遠的深山這個理由是說得過去的。
喬明志和喬明勝還沒回來,簡雙發現李杏花趴在牆頭上,時不時就盯著他們家還有點慌,趕緊告訴她婆。
她婆依舊淡定:「放心,你大哥他們有數,這都好幾年了,她還沒死心呢。」
張桂芝罵道:「錢家這不要臉的,自己碰瓷醫院坑了一筆大的,還不許別人家正正噹噹發點小財!」
她是最生氣的,她娘家這麼多年靠山吃飯,怎麼一朝新社會了,還變成挖國家牆角?
說起
來也得虧他們家手鬆,不然靠著大山攢了積蓄買地買鋪子,這成分就沒現在清白了。
於是她心情又好了。
大概在他們走後的第四天,簡雙去地窖里拿蘿蔔,忽然看到原先空蕩蕩的大缸裝滿了,兩隻大豬蹄還帶著老大一塊肉,那成色,一看就是野豬。
再往下翻,是一些兔子野雞。
簡雙很驚喜,看來昨晚大哥他們偷偷回來了一趟。
連自己的家裡人都沒發現,難怪隔壁抓不住把柄。
果然到了下午,就聽村里人嚷嚷說他們從深山裡回來了,帶著好多柴火。
前進大隊的人都跑去看熱鬧,簡雙也跟著去了。
確實是一大捆一大捆的木材,最絕的是,這些柴火最粗的也不過女生小腿,一看就是從老林子那種長了有幾十年的大樹上砍下來的,但沒有砍主幹,也就是把整棵樹砍下來,就算有那雞蛋裡挑骨頭的,也只能幹瞪眼。
簡雙揚起笑臉。
行吧,白操心了,果然婆婆他們活了幾十年,這生活經驗足足的,又有她公公這個大隊長把關也不怕踩線。
簡雙並不覺得這膽小,相反,她很欣賞這種在規則內讓自己過得很好的能力。
這樣的人無論穿越去什麼境地,都能把日子過好,有滋有味。=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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