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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你瘋了,想讓本王,及滿堂修士同你一起發瘋嗎!宮外多少百姓全在眼睜睜看著!公主就算當真被你以這等妖法復活,日後還有何臉面出來見人?」

林宴終於說了一句公道話。

林嬰微微鬆了口氣。起碼,她知道哥哥所謂「不得不對她狠一點」的底線,究竟在哪了。

就聽周天子道:「是啊乘風,嬰殿下的命是命,別人的命也是命。如此踐踏損毀,會讓民心不安的。假如公主得知因為自己復生,反害得別人丟了內丹,皇室還因她污了聲譽,也會終生不安的,此等禁術真該永令廢止,你莫要再朝此道追思下去了,你本前途無量,千萬不要走了岔路,誤入歧途啊。」

柳乘風卻忽然冷笑一聲,道:「貧道一直以為,以帝君對公主殿下的喜愛,早已到了能將世俗口舌甚或王權富貴置於身外的地步,原來也不過如此。」

「你……」有臣子申斥道:「柳乘風,大家敬你小小年紀修為幾近登頂,尊你一聲雲中君,你不要真當自己已入雲端,太目中無人了!竟連帝君都敢頂撞!」

柳乘風又是冷笑一聲:「我說得難道不對嗎?帝君?

你口口聲聲疼她愛她,說她是你唯一的親人,當她因我割腕自殺,你降罪柳氏全族的時候是如何傷裂心肝?不惜一切?難道帝君心中,嬰殿下的命是命,旁人的命也是命,單我柳家的命不是命了嗎?!

都說君王之道,在於權衡,凡事要擇最小的代價換最大的報償才對,如今莫說此女子只會因此丟了修為,就是她喪命當場,用她一人,能換活你的嬰殿下與我柳氏全族不也一樣利大於弊?」

林嬰實在聽不下去了:「你是得利者,當然願意。把剝奪別人、造福自己說得如此義正言辭,我還真是頭一次見識。」

柳乘風道:「人間法則本不外乎勢弱依附勢強,愚笨聽從聰明,禍水東來西引,被犧牲者總是小弱,小姐及背後的家族無法更強,便還指望你死我活之際,誰能以仁善之名救你?」

林嬰吸了口氣,被他噎得沒話。可他話說得雖對,也坦率得叫人無語。

「至於百姓悠悠眾口,帝君若當真在乎,貧道也不妨直言相告,因為令妹之死,帝君您下令歌舞伎坊、酒樓茶座歇止宴樂,百日之內禁止宰殺牲畜活禽,多少百姓因此斷了生計,假如嬰殿下死而復生,您一高興恢復百業,再減免賦稅百日,天下人立時會為您歌功頌德的。甚至獻了丹元的葉姑娘,您若覺得虧欠,也大可以建個廟將她供起來承受香火,誰都不必死了,這樣的結局難道不好嗎?」

好。

當然好!

可惜,哥哥想要我「死」啊!

所以柳乘風再繼續一意孤行,竭力救我,只怕會搭上你自己,還無濟於事吧?

果然,林宴冷冷道:「雲中君,你這是在教本王,如何做皇帝嗎?」

「他不敢!」林嬰突然插話,所有人都朝她望去,她此時心煩意亂,一隻雲雀在她手心撲稜稜不安的跳動。

林嬰上前幾步,大膽凝望著林宴道:「他不敢教導帝君,只是事關至親生死,令他關心則亂罷了。」

四目相對,仿佛千言萬語即將脫口而出,又都被彼此硬生生埋在了心底。

周天子道:「這可真是稀奇了,雲中君口口聲聲要剖你內丹,你卻反過來替他說話?」

林嬰想,對啊,我為什麼要替他說話?!這個該死的,自高自大目中無人,除了修行和皮囊一無是處的大傻子,我……要不是看在我藍姐姐的份上!算了,我懶得害他!林嬰面上閃過一絲戾氣:

「我只是不想大家再因為這件無聊的事情吵下去罷了!」

柳乘風再度沖她深拘一禮:「敬謝葉姑娘深明大義!你的恩德,乘風銘記於心。」

「不。」林嬰斬釘截鐵,毫不遮掩眼底對他的抗拒道:「雲中君不必再道謝了,我絕不會將內丹交給你!」

柳乘風一怔,林宴這才暗暗鬆了口氣,只聽林嬰繼續道:「雖說我一介女子,就像你說的,修煉一生也未必登頂,可我的內丹,也是我自己廢了無數個日日夜夜一點點辛苦結成的,雲中君不必動念頭強迫我,若我自戕,內丹既融。」

「不要衝動。」林宴脫口而出之後,又自恐失言,幸虧柳乘風的心思都在林嬰身上,咄咄追問:「難道你寧肯自戕,也不願用內丹換活嬰殿下一命嗎?」

林嬰道:「換成是你,覺得死了好,還是內丹被奪,苟延殘喘的好?」

「我?」柳乘風滿臉桀驁,一副你怎配和我相提並論的樣子!

但林嬰仍繼續為他設想道:「屆時縱有雲麓山上的清閒供養,你能安然享受?還是大千世界的宗廟香火,你能泰然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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