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容易就看穿了?
秋亦訝然一瞬,片刻後,肯首道:「嗯。他對我很重要。」
虞觀:「哦。」
他無意識地捏緊杯子,直到上面泛出隱蔽的紋路時才驚醒停止,不想讓秋亦有所注意。
那個人不見影子,現在陪伴秋亦明明的是他。
卻聽見秋亦道:「你對之後幾個境界有所想法嗎?」
一般而言,修士不會將他們的對未來道途的規劃告訴旁人。論道一般也只會發生在與親密友人與長輩之間。
但虞觀既然選擇信他,那便對他交付了全盤的信任,所以這種忌諱也無足輕重。
松茶泛著微微的苦,透著清香,在時間流逝下散去熱氣,變得微涼。
虞觀已經說完了關於分神境斬三屍的想法。
「還有三個大境界,你看得也太長遠了。想得太遠,容易生變。」秋亦笑嘆。
境界的提升動輒幾十幾百幾千年,變數太多了,所以虞觀教導秋亦時,也讓他更重視專注當下,未來的事可以思考,但不能想太多,免得給自己定下框架與限制。
虞觀「嗯」聲:「你說的對。」
他道:「所以原先是那樣想的,現在我生了新的想法。」
「什麼?」
「我想斬過去、現在、未來三屍,」虞觀看著秋亦,兩雙漆黑的眼眸對視,映著彼此的身影,顯得他們如此相似,虞觀問陷入沉默的秋亦,「你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他的聲音很溫柔,仿佛在哄他:「你說的,我都信。」
自稱是從未來來的弟子心神動盪。
「……」俄而,秋亦回過神來,頷首,「我可以說一些幫你構想未來身,但是不一定可行。」
說到底,這還是要看虞觀是否能堅定心志。
「多謝。」
秋亦對他露出一個笑容:「不必言謝,你幫我,我該謝你。」
這個笑容很好看,虞觀很喜歡,但是秋亦的話,虞觀不太喜歡。
一直談了許久,茶早已涼透,屋外的雪積了一層,一片銀裝素裹。那種本來就很稀疏的生分感飛速消融了,時候正好,秋亦道:「救人不易,我有一部功法,你若學去,也能增加戰力。」
虞觀並無異議。
秋亦忽然抽了口涼氣,鑽心的痛瞬間爬遍全身——命運又在攔他改變,他的手藏在袖袍下,顫抖一瞬,又很快壓制住,不漏出半點痕跡,對虞觀笑道:「修行這部功法有條件。」
若是不喜,他可以再尋他法,大不了最後再賭一把,只要最後因果沒把他弄死,但凡有一口氣在,他都能活著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