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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出紙來,寫下一字,塞進木工靈鳥空洞的腹中。

木工靈鳥振翅飛出窗外。

淡薄感情者也離不開仇怨糾紛,走得瀟灑、告別得也瀟灑的前父母傳信過來,請虞觀去殺一名築基境修士。

尋常築基境修士不值得這樣特意托人去殺,但那人有另一個身份:上周神朝治下某縣令的獨。

當此之時,上周神朝實際已經在走下坡路。可這種頹勢並不明顯,誰也不敢去和它碰一碰,上周神朝還是那個跺跺腳、整個修真界都要抖一抖的龐然大物,九成勢力在它面前都要犯怵。若殺這位縣令之子,勢必要得罪上一股堪稱龐大的勢力。

所以那兩人思考一會兒,選擇讓虞觀還人情。

許是考慮到虞觀此前從未接觸過殺人,信上解釋了許多前因,詳詳細細,列了一樁又一樁罪名和理由。

但他們的孩子比他們想的更無情。

虞觀一個字也沒看。

他對這些背後的故事漠不關心。

是非對錯從來與刀無關,刀只負責殺人。

於是那長達幾頁的信紙在火中燒盡,虞觀只回了一個字:好。

他負劍下山,去為人殺人。

縣令之子蹤跡難尋,但當時正好有一個築基境秘境開放,傳言有洗經伐髓的神物出世,不巧,正是縣令之子急需之物。虞觀爭奪到此物,並未離去,而是守株待兔,蟄伏一月,任由傳言愈傳愈烈。

將劍擦了又擦,某日清晨,露水微微打濕了眉眼,倚著樹幹枝葉,閉目修行的虞觀睜開眼,終於看到了魚咬餌。

那是一場慘烈的混戰廝殺,血腥味彌散,死屍遍地,花費了一整個上午,所帶修士隨從最多的縣令之子取得了最終勝利。

但等他氣喘吁吁地走上前,想要去採摘那枚極為罕見的仙草時,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陡然掠上心頭,迎接他的是一道劍光,勢若雷霆、寒涼如雪,甚至來不及反應——一劍梟首!

噗呲。

鮮血四濺,紅色的花在劍上綻開。

縣令之子的隨從修士們呆若木雞。

那名不知是男是女是何姓名是何年歲的人就這樣死在虞觀劍下。

那是他殺的第一個人。

虞觀心中並未生出波瀾。

那之後一切都如之前所預料的那樣,還清人情後沒有得到任何援助的虞觀獨自面對暴怒的縣令,被層出不窮的修士追殺到重傷瀕死,一路逃亡,最後僥倖逃到當時正如日中天的崇山書院,於是在書院隱姓埋名,作為雜役弟子灑掃除塵、學習修行。

崇山書院中其實也有也有不少明爭暗鬥,派系之爭激烈,但作為一名普通雜役弟子,虞觀與這些都無關,他覺得此處安靜到安逸,資源豐富,適合養傷。

只是呆久了,便愈發覺得此處太小了、太安逸了。

像片極度安靜的水池,連水底暗流都顯得溫吞,便是偶有波瀾,也不過是因為外界的一陣微風。

虞觀待不了這樣的地方。

他既然已經入世闖蕩,便不會再拘泥於這樣的一片天地。崇山書院容不下他,東洲也容不下他,他欲登頂、看仙界,他眼中的天地該無限寬、無垠廣——而不是一方淺淺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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