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觀看了看他眉心的紅痣。
秋亦說:「你不帶我走嗎?」
「我方才想殺了你。」
「那並非出於你本意,你還是壓制住了不是麼……?」秋亦聲音一直很輕,像是怕驚擾了什麼,「而且……我對你也有殺意。」
「為何?」
「我怨恨你。」
「那為何不動手?」
「……我也喜愛你。」
小虞觀想了想,再次確認:「我不認識你,我今日是第一次見你。」
「我們以後會認識。」
那就沒有問題了。
回歸一開始的話題,秋亦直直地看著他,問:「你不帶我走嗎?」
「你以什麼身份隨我回去呢?」
很多個詞在舌尖上繞了一圈,最後秋亦答:「弟子。我是你的弟子。」
沒有必要多此一舉說其他更多的,弟子的身份就夠用了。
一個未來的弟子。
小虞觀想,多神奇。
他明白自己,不想也不屑於和人建立親密關係,所以,難道他未來會成為那種廣收徒、搭建勢力的類型嗎?
……很難以想像。
最後,他問:「我的弟子叫什麼名字?」
「秋亦。我叫秋亦。」
小虞觀想了想,忽然喊了聲:「秋秋。」
「……」
秋亦啞然無言。
過了一會兒,他說:「別這樣喊我。」
對方很固執:「秋秋。」
……和小孩子能講什麼道理。
秋亦放棄了掙扎:「隨便你。」
-
小虞觀為秋亦帶路。
雪地深厚,高山陡峭,他行走時卻顯得很輕鬆。秋亦知道,他從出生起便一直生活在這裡。
在成年之前,虞觀都遠離人煙,生活在此處,他像是天生擅長享受孤獨的人。
一般來講,小虞觀是個寡言沉默的性格,有些事他懶得說,有些事他不願說,便是偶爾想說什麼,對天地沒有什麼好談的,雙親也不過是熟悉的陌生人,偶爾路過的修士行人,在他眼中也與一片飄落的雪花無異,所以實在想說什麼,在紙上寫寫、寫完放入火盆中燒掉便也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