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事有例外,他對秋亦很有探索欲,故而此時會主動開口問:「你來這裡是要做什麼?」
「你已經相信我先前所說的那些了嗎?」秋亦訝然。
有些離奇,但小虞觀信了。
「……」秋亦說,「我來找你幫忙。」
「嗯。」
「你『嗯』什麼,你答應了嗎?」秋亦刺他。
小虞觀卻說:「答應了。」
「……」
秋亦腦袋懵懵的。
虞觀和他見過的每一個人都不一樣,長大是這樣,小時候也是一樣。
「你這麼信我?你對每一個人都是這樣?」
小虞觀平靜道:「我沒有必要懷疑你。」
然後他為自己解釋:「我也並非對每一個人都這樣,只是你既然自稱是我弟子,並向我求助,那麼我當然要寄予幫助。」
秋亦抿抿唇,在允許的範圍內,斟酌道:「……我想要你,去救一個人。」
他不會將所有事都告訴他——秋亦想要的是兩個人一起回去,如果將所有事情說出,虞觀可以活下來,但他卻會當場受因果壓迫而死,所以秋亦只能盡力改變一件小事,承擔最少的代價來撬動命運,改變死亡的結局。
「是在意的人嗎?」
「是,」秋亦說,「非常在意。」
「我該怎麼做?」
秋亦笑起來:「你現在還幫不上忙。」
「我猜也是,」小虞觀道,「那麼請你等以後。我會幫你的。」
秋亦相信他。
能得到一句承諾,在這個虞觀甚至沒有踏上修行路的時候便也足夠了。
走了許久,到半山腰處,遮天蔽日的風雪中隱隱能看見一庭別院。
秋亦忽然想起來一件事,問小虞觀:「這裡是何處?」
或許回去後還能尋到此地。
「山無姓名,你愛喚何名便是何名。」
秋亦思索片刻,忽然笑說:「那我就叫它無名山,好嗎?」
小虞觀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徵求他的意見,不過一點頭:「可以。」
走入院中,關上小門,風雪全被擋在屋外,庭中有臘梅幾株,散著幽幽的香。小虞觀將那隻倒霉的雪兔丟到柴房中,秋亦在院中等他,一面看四面,只覺寂靜無聲,如主人一樣沉默。
過了會兒,小虞觀走出柴房,聽得秋亦問:「你雙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