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擔心我是假的嗎?」
秋亦悶聲悶氣:「我又不是小孩了,真假還是能分得清的。」
四面的玻璃外,巨大的隕星包裹火焰划過,一場毀滅性質的流星雨。
秋亦:「這樣的結果你滿意了?」
「嗯。」
平靜的一聲,秋亦的手驟然捏緊,骨節泛出青白,他猛然站起:「這樣不好嗎?心魔劫而已,我難道不能反利用它趁機丟掉什麼?」
「而且他願意,我願意,連心魔也配合,為什麼你就是不配合?你非要讓我醒過來!」
「如果不是你非要這麼做,心魔劫順順利利就結束了,但你偏要刺激我——」
聲音在空間中迴蕩,一片寂靜。
蠟燭流下燭淚。
秋亦止了聲,緩緩坐下,無力地靠著椅背。
他垂眸看著雪白桌布上的昏黃光暈,眼前朦朧,過了很久,才說:「這不公平!」
只有他一個人受影響,只有他在生氣。
虞觀說:「心魔劫對你影響很大。」
「是他對我的影響很大。」
「為什麼非要苛責你自己?」
「那不能算我。」
秋亦切割桌上的蛋糕,用兩刀將它切成三塊,第一刀極淺,第二刀則完全切開,裡面流出鮮紅的果醬。
他將獨立的那塊撇到一邊去,在上面隨意戳些傷口,再指著那塊說:「已經是兩個部分了。」
虞觀說:「可我想要一整塊蛋糕。」
他握住秋亦持刀叉的那隻手,秋亦猝然抬頭,虞觀的力道宛如引導,秋亦的手繃在那裡,遲遲不願動,餐刀與骨瓷碟發出清脆的碰撞聲,但最終,他還是將獨立的那塊推了回去。
紅色的蛋糕又變成一個整體。
「你之前說不公平,是不公平,我也覺得不公平。」虞觀收回手,聲音變冷,「我在失憶狀態下已經充分表明了態度,但你一心一意一意孤行,你充耳不聞,你總有自己的主張。」
「難道你選擇槍殺時就想起了所有記憶了嗎?」秋亦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可這太難了,他在虞觀面前永遠做不到,他的聲音忍不住揚起,「你沒有!」
這裡是他的心魔劫,是他的世界,以殘缺狀態誤入的虞觀受到的壓制遠比他要大,秋亦是因為選擇與抗拒而失憶,而虞觀則是完全空白的一片,僅僅有直覺和勉強醒來的一點記憶!
在這樣的情況下,哥哥留言說:這樣也許可以幫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