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上頭要貨的那位老闆是誰?難道你不知道,這些是需要經過朝廷許可才能交易,還是說你是在明知故犯?想私下利用礦脈鑄造兵器,豢養私兵,意圖謀反?」
朝廷律法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未經允許私自販賣禁止流通的商品,交易金額過大者,抄沒家產充公,家中直系流放邊疆或充做苦役,嚴重者甚至會被砍頭。
劉黃若做的這一筆買賣可不小,朝廷要是真怪罪下來,他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的,就這還敢嚷嚷著要回家過年。
真是不知者無畏。
華應飛謀反的大帽子往頭上一口,話里話外都是明晃晃的威脅,一聽這麼做犯了當朝律法,甚至會連帶全家遭難,劉黃若抖如篩糠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不住的往地上磕頭,嘴裡喊著求饒的話。
「大俠,大俠,小人真沒有那個膽量敢謀反,實在是,實在是小人這商會裡有許知府的特批,可以從事礦脈的交易,所以才敢去接這單生意。」
劉黃若對律法這些寫在明面上的東西,是一點都沒有去多看,但凡他能稍微了解一點,也不會被華應飛這麼一句話給輕易唬住。
自以為手裡拿著個花錢買的假批文,就能在朝廷眼皮子底下明晃晃的賣。
「批文,你以為拿到了批文就能為所欲為了,我可沒聽說近期許知府有往朝廷上報採礦的事,到底是你隱瞞了許知府自己私下裡辦的,還是你和許知府串通一氣準備造反?」
「要是你還不說實話,本大俠在朝中還是有些人脈的,到時候你這小命可就難保咯。」
騙人的話,就是要半真半假摻著來的,這樣才不會讓人起疑心。
他在朝中確實有人脈,畢竟,血脈也是脈。
「是,是駐紮在城外的軍營里,有個自稱是虎將軍的人,來商會找我們,說要採購大批量的銅鐵礦,拿出了朝廷給的批文,還有幾箱黃金,所以小人才一時犯了糊塗沒往上報。」
「既然如此」
話已經套出來,就沒有必要繼續在這裡耽擱時間,華應飛故作惆悵,拉長了語氣尾調,下方的劉黃若緊繃著一根弦,生怕自己那句話,再不小心把眼前人給得罪了。
「不知者無罪,本大俠自然也不會多怪罪於你,既然你誠懇認了錯,那這事便算了,不過你最好能守住自己的這張破嘴,要是敢把本大俠的行蹤說出去,下場你是知道的。」
劉黃若一聽這話里的意思,知道自己這是又逃過了一劫,嘴上又是說著大恩大德的話,又是不住的給華應飛和秦不棄磕頭,直到兩人走後,他才終於敢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兩人離去的方向。
寒冷徹骨的冬夜,他只著薄衫跪在冰涼的地上,竟被兩個連面都沒見到的人,活活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剛才那兩個人的樣貌,你可看清楚了。」
劉黃若一掃面上的驚恐之色,語氣冰冷,看向床上那個從始至終都被忽略的,用被子遮蓋身體的女人。
女人面色惶恐,急忙點頭應和,她親眼目睹了全過程,如果不能記住那兩個人的長相,僅憑她現在知道的這一些事,就足夠讓她死在今夜。
為了保命,她甚至將幾人的每一句對話都記得清楚。
華應飛雖心有城府,但到底還是年輕了些,經歷的太少,不懂人心險惡,秦不棄又被憤怒沖昏了頭,兩人誰都沒想過。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二人離開的時候,天邊隱約爬上了一抹亮色,偌大的商會,守門的小廝終於帶著護衛,找到了正準備離開的秦不棄和華應飛。
「看來,這次咱們是要栽在這裡了。」
華應飛語氣悠哉,並沒有任何面對危險時該有的慎重或警惕。
十幾個護衛把二人圍的水泄不通,個個手裡拿著長劍短匕,全副武裝,反觀她們兩個,手無寸鐵,不會武功,甚至華應飛身上唯一禦寒的外袍,都還在秦不棄身上。
實力差距如此懸殊,秦不再不甘心,也不得不認命了。
華應飛同樣愁眉不展,只不過他所發愁的事情,和秦不棄有點不一樣。
他從馬有口中得知了近日來訪鑾城的外來客,又從劉黃若這裡得知了買銅鐵礦的買家,如今軍營這一趟是他必須要走的,區別只在於。
他要怎麼走。
按道理說他已經從秦不棄身上,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而對方的存在也只會讓他做任何事時都束手束腳,現在拋下秦不棄獨自離開,是最有利於他的選擇。=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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