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應飛饒有興味的看他,馬有不慌不忙的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朝著華應飛恭恭敬敬俯首一禮。
「回大皇子,和張丞相之女一起來的人,是華榮長公主。」
許忠猛然抬起頭,面上驚懼之色更甚。
「馬有!你是不是瘋了!」
他顧不上還有華應飛在場,站起身訓斥馬有,後者卻一反常態的面色平靜,無視了一旁的許忠,只是看向華應飛。
「許知府不說,是因為他不敢。」
馬有面色平靜,聲音卻在不受控制的顫抖,他當了一輩子的縮頭烏龜,怎麼可能不怕死。
「長公主嚴令禁止任何人透露她的行蹤,一旦被人發現是許知府泄露的,他一定會死。」
「還請大皇子高抬貴手,許知府才剛等到兒子娶妻,還沒抱上孫子,他還有一家老小要養,您若實在有氣要撒,不如就衝著下官來,下官孑然一身,死了也就死了。」
馬有話說的坦蕩,他耀武揚威活了這麼多年,全靠許忠在背後給他撐腰,就算現在死了,也不算白來這世上走一趟。
「她們兩個是何時到鑾城來的,為何不上報朝廷。」
華榮長公主,是華應飛一母同胞的親皇姐,比他大了整整十歲,如今已是二十有六的年齡,放在尋常人家,她的孩子早也該學會走路了。
據說她曾有位互許終身的愛人死了,所以這麼些年一直一個人待在自己的公主府,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深居簡出。
本以為是真的受了情傷,才一反從前的高調變得泯然,原來是早有所預謀。
如果查到最後,他要面對的人,是從小把他帶大的皇姐他不想面對這一天。
可他必須查下去,有父皇的命令在上頭壓著,有戰爭脅迫著,他如果因為一時退縮,那這場戰一定會打。
周遭虎狼環伺,大朝絕不能在這時候爆發內亂,他若是盡力阻止了,說不定還會有一線生機。
「大公主第一次到訪鑾城是在兩年前,最近一次前來,是在半年前。」
早在兩年前,或者更早之前,從華榮被老皇帝以女子應溫柔賢良的名頭,強硬剝奪了她走入學堂的權利,就因為她和夫子辯經。
同樣是和夫子辯經,皇子會得到老皇帝的嘉獎而她只會有責罰,那時候她的心裡就已經種下了這顆種子。
老皇帝對她太不公平,而這個能夠爭取公平的權利,是她親手放棄的。
後來她忽然意識到,屬於她的東西,如果她不爭不搶,最後只會拱手讓給他人。
它深深紮根在華榮的心裡,以血肉為食,與她融為一體,哪怕鮮血淋漓,也再難被拔除。
「兩年前看來,是我小看你了,大皇姐。」
從許忠府上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外頭開始飄起了大雪,白花花的一片又一片雪,層層疊疊落在地上,讓這個夜晚顯得格外的亮。
後院掛著紅色帷幔,琴聲曼妙,紅燭輕搖,今夜是張知盡和許平昌的大婚,華應飛本想去道聲賀,但現在
他什麼都不想做。
他想躲進黑暗裡,他還沒想好要怎麼去面對,可月亮和雪統一了建議,不給他這個機會,逼著他回到光里。
第26章 商會
許忠挽留無果,只好略帶遺憾的嘆息,並吩咐下人速速準備車馬送這尊大神離開。
本來華應飛是不想回來的,畢竟他堂堂皇子,出門在外也是需要那麼一點面子的,被秦不棄以這麼丟人的方式給趕出來,他現在想起來就覺得生氣。
可他也不敢留在許忠家裡,雖說今晚是張知盡的新婚夜,和她碰面的可能性幾乎小到只有一點點,但絕不是沒有。
畢竟張知儘是個從來不按套路出牌的女人,所以還是先開溜為妙,萬一碰到了,或許對方還要以為他是跟蹤來的。
腦子兜兜轉轉想了一大圈,最後無奈發現,偌大的鑾城,他今夜能去的地方,也只剩下這間客棧了。
畢竟剩下的他都看不太上。
真是的,為什麼要他走,明明住客棧的錢是他付的,為什麼走的人也是他!
要是這次秦不棄還趕他,絕!對!不!走!說什麼也不走!
揣著昂揚鬥志的華應飛,正準備和秦不棄唇槍舌戰三百回合,好給自己找一個合理的藉口,能夠順理成章的住回來。
然後他發現,秦不棄不在,門鎖了,她沒回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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