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還沒喪心病狂到,在床下也繼續折騰裴琮。
裴琮感受了一下毒液在體內起效。沒有伴隨熟悉的發熱、渴望,只是單純的鎮痛。
他鬆了口氣。
看來西澤爾暫時還沒解鎖出那些奇怪的play。
裴琮正將衣領拉好,準備把傷口遮住,就聽見西澤爾又開了口:
「怎麼看起來這麼失望?」
「要不我再咬一次?」
裴琮臉色一黑。
「滾遠點。」
說完,徑直轉身進了實驗室,去找維蘭德拿基因檢測的最終結果。
門在他身後自動關閉。
西澤爾站在門外的長廊邊,靠著牆,雙手插在口袋裡。他並沒有立刻走開,只是目光低垂,安靜等著。
他習慣性打開了監聽器,仔細聽裴琮周圍所有細微的聲音。
這總是讓西澤爾感到安心。
長廊盡頭傳來輕微的腳步聲。
是赫洛。
身邊的青年倒是新面孔,年紀不大,面容清俊,兩人手指交纏,彼此貼得很近。
西澤爾的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指尖,眼神一頓。
他們的手上都戴著戒指。
細窄的金屬環,在日光下閃了下,亮得刺眼。
西澤爾腦中划過一個短暫的片段。
——裴琮答應過他,要與他締結婚姻關係。
在婚姻的傳統中,要交換戒指,代表彼此承諾和終身綁定。
於是西澤爾出聲了,語氣平淡:
「你們締結婚姻了?」
赫洛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突然搭話。她牽緊了青年的手,偏頭看了西澤爾一眼。
「婚姻?」她輕笑了一下,「當然不是。」
「但我們現在在一起。」赫洛接著說。
西澤爾目光稍稍一沉。
原來不締結婚姻關係,也能交換戒指。
赫洛笑著打趣道:「婚姻多老舊的形式了,現在廢星連制度都殘缺,婚姻制度早沒人用了。就戴著玩,意思意思。」
「戴著玩嗎?」青年忽然開口,聲音不高,卻帶著明顯的不滿。
他湊過去,直接親了赫洛一口,語氣悶悶地嘟囔:「我不是戴著玩的。」
赫洛輕輕咳了一聲,連忙低頭哄了他兩句:「好了好了,不是那個意思。」
西澤爾站在原地,什麼也沒說,只是垂下了眼。
也是,在廢星這種朝不保夕、制度殘缺的地方,「婚姻」早就消失了。
裴琮很快就從實驗室出來了。
西澤爾看著他走過來,是伸手牽住了他的手,握得很緊。
西澤爾低頭看著自己牽著的那隻手,腦中卻仍停留在剛才赫洛和那個青年指間的戒指上。
細窄,金屬的,閃光。
一對。
聽起來不錯。
但……戒指真的有用嗎?
它沒有實際意義。不會限制行動,不會綁定精神,也不會阻斷出逃。摘下來放桌上,一句話都不用說。
西澤爾忽然道:
「裴琮,真想把你從此鎖起來。」
如果真要和裴琮締結婚姻關係,那赫洛那種戒指算什麼?
只是一圈光滑的金屬,戴在指節上,在光線下反光,毫無意義。
婚姻這種制度,本來就早該被淘汰。
沒有徹底的約束,就算交換戒指、說了誓言,又能怎麼樣?
西澤爾希望戒指能真正「有用」。
比如在內部植入電擊信號。
比如結合精神頻率。
比如設置警告邊界。
最好能代替鎖鏈,不許摘下來。
甚至——
西澤爾想了一下,戒指一定要戴在手上嗎?
也許更合適的地方是腳踝。
或者手腕。
只要能讓裴琮意識到那是歸屬的標誌,戴在哪裡並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