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去找霍木, 別讓那小子聽到消息跑了。」裴青山一向對他為數不多的朋友們下手極狠。
寬敞的禁閉室又只剩下兩個人, 大規模的光打在聞燭身上,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仿佛是一根根嶙峋的骨骼拼湊起來的,目光掃過來的時候, 清冽鋒利,宛如斷裂的冰河, 寸寸刺骨,卻又危險得足夠勾人。
裴青山只感覺被他的眼神掃過的肌膚, 宛如被火燎過一般的冒著瘙癢的炙熱,偏偏那人還不自知,肆無忌憚的用視線摩擦著他的身體。
「喜歡?」
「不……」
「寶貝兒, 你都要把我看石更了。」
「……」
裴青山頓了頓,語氣意味不明:「別著急。」
聞燭正想說點什麼,又聽到這玩意接了一句:「下次穿這個伺候你。」
「……」
不行,有畫面感了。
裴青山看完聞燭一路從脖子紅到耳根, 這才人模狗樣站直身體,慢悠悠的解釋道:「不是不知道dirty talk是什麼意思嗎,我給你解釋一下。」
「我也沒有那麼好學。」眼見被裴青山扳回一城,聞燭咬牙冷笑,迅速話題一轉,「你會要開多久?」
「怎麼?」
聞教授身體力行的展現了什麼叫做學霸的學習力,他把書擱在桌子上,拿下了架在鼻樑上的鏡框,毫無遮掩的露出了那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裴青山,緩緩道:「看你準備什麼回來伺候我。」
往前每次聞燭下班回家碰上裴青山休假,在兩個人鬼混之前,聞教授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鼻樑上的眼鏡扔在床頭的桌子上。
跟巴普洛夫訓狗一樣,熟悉的燥熱頭皮發麻的散了出來,裴長官終於懂得了什麼叫做引火燒身,他挪開視線,安靜半天才悻悻吐出「四個小時」。
會議室——
「喲,怎麼還在安全院穿上西裝了?」霍桑德看著年輕人強壯精瘦的模板,不高興的陰陽一聲,「裝貨,扣分。」
「……」
裴青山懶得理會他酸溜溜的話。
「你也知道,詭物大多生性占有欲就強。」裴青山嘖了一聲,語氣似乎有些斥責,「連穿個衣服都要管著。」
「……真的假的。」霍桑德半信半疑,「聞教授看起來不是那種人嗯……詭物啊。」
「他跟你一個戶口本還是跟我一個戶口本?」裴青山嗤他。
「……」
也有道理,但就是讓人感覺不是特別爽。
「行了,我忙著呢。說正事,污染區現在是什麼情況?」
「剛封鎖不到一天的時間,我們的人現在已經進不去了。」霍桑德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肅,「這件事情現在已經鬧到新聞上了。這個等級的大規模的詭化事件,說實話,至少我國境內從未出現過。裴青山,你應該知道分寸吧?」
裴青山一邊快速翻看資料和視頻一邊「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霍桑德是親眼一點點的看著裴青山坐上那個位置再到坐穩,好像不管多難的任務多危險的污染區,似乎只要有人朝他開口了,在裴青山那裡永遠只有一個輕描淡寫的「嗯」。
「你……」霍桑德不由得抿了抿唇,半天才蹙眉道,「你要是不願意就開口。」
裴青山意外的看了他一眼,揚眉:「我不願意還有誰能去?」
「你小子……嘿!你才吃過幾年飯,就不把我們這群老東西放在眼裡了?」霍桑德被激起了血性,哼哼怒道,「老子還沒死!別廢話,不想去就不去。」
「行了吧,不知道多少人巴不得你死在裡面。」裴青山擺擺手,「您老可消停點吧,別到時候污染區沒解決掉,內部全亂成一鍋粥了。」
他這啤酒肚能拿得動能源槍?
說了又不愛聽。
霍桑德悻悻收回剛剛升起來的壯志豪言:「沒大沒小的東西。」
倆人聊得差不多了,廖鑫也正好把霍研究員拎了進來:「長官,霍研究員請來了。」
「請什麼請!這哪叫請?是不是人啊你們北斗局的狗東西!」霍研究員頂著一圈稀疏的髮絲,怒斥他們這種霸權行徑,「我是天樞院的!不歸你們管!」
霍桑德言簡意賅:「嘴堵上。」
裴青山立刻順水推舟的塞了個蘋果進去。
看到廖鑫,裴青山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蹙眉問道:「禁閉室鑰匙還了嗎?」
「還沒,還在我的……」廖鑫摸索的動作驀地一頓,抬頭驚愕道,「鑰匙呢?」
裴青山猝然抬眸,某人的意圖頓時穿成一條清晰的線路,這還能有什麼不清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