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孩子的哭聲此時就像是他們的興奮劑一樣,反倒是笑得更厲害了。
「不要,不要——」而那位婦女此時已經哭得嗓子都啞了,可她又怎能敵得過眼前這幾個強壯的官差。
謝微涼見狀微微皺起了眉頭,雖然說她並沒有養育孩子的經驗,可若再放任孩子這樣哭下去沒有人管子的話,這孩子恐怕……
「娘娘……」一旁的竹沫見狀也是皺起了眉頭,輕聲問道,「我們要不要……」
聞言,謝微涼捏緊了拳頭。
她的身份現在是萬萬不能暴露的,不過……
她垂著眸子,思考許久,還是將一塊令牌放到了竹沫手裡,輕聲吩咐著些什麼,與此同時自己也站了起來,朝著後門過去。
匆匆趕來的官差大都集中在前廳,是以後門只有兩個人守著,這也更加讓謝微涼堅信了對方並無認真解決問題的意思。
想到這裡,她微微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要我們守在這裡啊?」其中一人道。
「還能為什麼,咱們都是什麼身份,人家前面辦差的又是什麼,幹著唄,反正這裡也沒事,就當是歇著了。」另一人道。
「哼!不過是一群蛀蟲罷了,什麼苦活累活都扔給我們干,結果功勞全讓人家拿了。你看吧,這次考生暴亂上頭已經不滿了,要是他們這次能抓幾個典型,那可就又要升官了!」
「你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趕緊幹活吧,被逮到我都要跟著你遭殃!」
二人的交談聲並不小,是以可以清清楚楚地傳到不遠處的謝微涼的耳中。她的目光落在這兩人身上,皺著的眉頭微微鬆了些。
想要繞開這些人倒也不難,謝微涼觀察四周,忽然見到一個書生打扮的人來到了那兩人面前,神情焦急地說些什麼。
那兩人很明顯一副不耐煩的樣子,而眼前的書生又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雙方一時間僵持不下,其中一人居然直接出手將人拿下,然
後就要往另一人的方向走去。
「走啊,我們把這人帶到前面去,讓他們看看,咱們說不準也能拿點兒獎賞!」
趁這個機會,謝微涼便從後門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前廳
「來人,將他們都給我壓回去,我要好好審問!」為首的那位頭領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是!」他身邊的幾人立刻便將所謂搗亂的幾人押到了那人面前,齊聲應道。
而那位婦女早已經哭啞了嗓子,身上的衣服也因為剛才的暴力撕扯下有了破損,此時也只是沉默著。倒是方才在吵架的兩位書生,臉上滿是不服。
而另一旁的竹沫奇怪的是,那位掌柜的卻對此並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
一行人作勢浩浩蕩蕩的離開。
「等等——」突然有一道聲音響起。
竹沫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中緩緩走到領頭的前面,隨後在對方充滿疑惑的目光中低下頭,輕聲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
然而隨後,他的臉上便露出了一抹不可置信,緊接著便又變成了憤怒:「放肆,拿著不知道從哪兒聽來的消息就想糊弄我們,你知道我們是……」
然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外便突然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緊接著,謝微涼便已經帶著這裡的知府,也就是這位所謂領頭的上司,緩緩走了過來。
而見到自己的頂頭上司,眼前這位原本還趾高氣揚的領頭便突然變了臉色,隨後便露出了一副諂媚的樣子,囂張氣焰霎時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知府大人,您怎麼來了?」
而竹沫也看到了站在知府身邊的謝微涼,頓時一喜,立馬上前去,將一樣東西交給了她。
謝微涼看著自己手裡她在不久前親自交到竹沫手裡的玉佩,現在又回到了自己的手中,臉上微微露出一抹驚訝。
但她什麼也沒說,只是將其妥帖收好,隨後目光便落在了正在向知府噓寒問暖的領頭。
「鄭知府。」她開口道,語氣十分平淡。
聞言,這位鄭知府立刻轉過身來,語氣恭敬道:「您有何吩咐?」
而一旁的官差聽到這聲音,下意識便抬起了頭,卻只是見到一抹衣角後,頭又被人強硬地摁了下去。
「關於近日京城的亂象,您身為知府想必也有所耳聞。」謝微涼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語氣平淡。
可偏偏就是這樣的平淡讓這位所謂的鄭知府慌了神,聞言連忙解釋道:「大人息怒,下官,下官一定馬上處理此事……」
謝微涼看著眼前這人,在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
「不必了。」隨後,她開口道,「這件事情我會親自處理。」
說到最後,她的語氣里已經帶了些微不可察的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