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師兄弟何必那麼客氣?」周橋生停頓了一下道,「過幾日帶你去見幾個朋友,你也長長見識。」
什麼朋友?應該是江南黨的那些人吧?陳清澹心裡琢磨,卻很快回答道:「多謝師兄。」
周橋生煮著茶,周圍霧氣裊裊,看上去仿佛是個淡漠寧靜的世外之人,「如今的朝局也不算清明,日後你入朝為官當小心謹慎,有什麼難處或不懂的地方,還是那句話,隨時來問師兄。師兄我雖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權貴,卻也身在內閣,能幫扶你一把。」
和周橋生喝了一肚子茶水,聽他拉近關係。陳清澹終於在晚間的時候才能脫身,回去的路上長長出了一口氣,以後的日子只會比現在更辛苦。
回到家中,陳清澹也沒有浪費時間,待在書房裡熬夜讀書。參加會試的是全國各地的才子,他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考中一等,要知道只有考中一等才有很大機會在殿試中考取一甲,而考中一甲才能百分之百進入翰林院,日後更加容易進入內閣。
姜蘇雪見他讀書辛苦,特意熬煮一碗雞湯送過來,悄悄放在陳清澹的桌案上,她也沒有打擾對方,靜靜地離開了。
陳清澹拿著書背了半天,才發現桌子上多了一碗雞湯,摸摸溫度還是溫熱的,他想到了姜蘇雪,不由得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把書放在一邊,端起雞湯喝起來。
「噹噹當。」窗口傳來敲擊聲。
陳清澹皺眉,放下手裡的碗,走到窗口打開窗戶,只見窗外站著一個帶著面具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九王爺派來的。
面具人抬手將一個錦盒交給陳清澹,「這是王爺送給你的,預祝陳公子會試順利。」
陳清澹按著錦盒笑道:「多謝王爺。」
面具人道:「前幾日陳公子去張守志的府上小住,是否遇到有人刺殺張守志?九王爺交代那是張守志自編自演的一場戲,只是試探你,讓你不必太放在心上。」
陳清澹倒是沒想到這一層,他有些意外,回頭想想的確是張守志這個人能做出來的。他沒有將心裡的想法表露出來,溫和地笑道:「多謝九王爺提醒。」
面具人對他點了下頭,轉身走入夜色中。
陳清澹臉上的笑意漸漸冷卻,面無表情地關上窗戶。
他坐在椅子上,盯著錦盒看了半晌,才伸手打開。盒子裡躺著一塊玉佩,這玉佩是九王爺封地特產的極品美玉,目的自然是提醒陳清澹不要忘了自己是誰的人。
陳清澹緊緊地捏著玉佩,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笑出聲來,既然一個個在他身邊放明槍暗箭,那他就陪著他們玩到底。
此後陳清澹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若說以前像是一塊帶著稜角的玉石,還有那麼一絲分明的愛憎喜怒。那麼現在就像是被打磨好的圓潤美玉,八面玲瓏長袖善舞,在他眼中已經不分黨派,所有人都將是他手裡可利用的資源,只要能達成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就連顧天行在找陳清澹討論文章的時候,也覺得陳清澹比以前更容易親近了。
陳清澹挑眉道:「難道我以前就不平易近人嗎?」
顧天行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覺得你似乎比以前更加溫和了。」
陳清澹嘆息一聲道:「這京城遍地是貴人,溫和一些總比得罪人要好。」
顧天行深以為然,「你說得不錯,我就是學不來你這股勁兒,整天被我爹嘮叨。」
陳清澹明白,顧天行天生有著一股江湖義氣的勁頭兒,很容易看不慣各種事各種人,這些年在陳清澹的提醒下,顧天行已經改了很多了。
時間一轉眼就到了二月初春,會試也就在這幾天就要舉行了。在會試之前,陳家上下都緊張兮兮,姜蘇雪和下人們每天輕手輕腳生怕打擾了陳清澹,但氣氛卻更加緊繃。
終於在會試這一天,陳清澹早早地進入考場,看著周圍的考生來來往往尋找號房。他看別人的同時,別人也在看他,有些目光懷著好奇,也有些目光帶著惡意。
不敢什麼樣的目光,陳清澹都回以微笑,完全看不出絲毫的怒意,反倒是把對方給弄得不好意思了。=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