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政到底和知府、知縣是不同的,他本身是不治理一方的,所以在出考題的時候,也不會偏向於實幹方面。文章考題只是不痛不癢地問了一句民生,剩下的題目都是和四書五經有關。
這一次陳清澹就沒有施展之地了,好在他已經不是剛剛來平州府的人了,這幾個月在姜竹言的教導下,他遇到這樣的題目也不會發慌,一邊研墨,一邊在心中打草稿。
旁邊的書生們早就已經開始動筆,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題目才是他們的舒適區。
陳清澹抬眼見斜對面的書生已經寫了半張紙,他知道遇上這種試題,自己的名次可能不會保持在第一名了。
縣試、府試、院試三場考試中連續獲得第一名,被稱作「小三元」,這對於讀書人來說是一個非常榮耀的稱號。陳清澹心中不免可惜,他還以為自己能搏一搏這名號。
不過這些虛名沒了便沒了,陳清澹只是稍稍失落,很快就調整好心態。流水不爭先,他要爭得是日後那萬人之上的位子,就算今日考不中「小三元」,來日中不了前三甲,也不影響他的最終目標,只是過程註定要曲折許多。
陳清澹抬起筆,落在草稿紙上,開始撰寫草稿。
院試一共只有兩場考試。陳清澹答完了第一場後,感覺難度並不是特別大,就是自己不太擅長這方面的文章,但通過是沒有問題了。
吳寬還是老樣子,緊張到連吃飯都費力。
陳清澹面帶春風地給吳寬添了些菜,「吳兄,以你當下的學識,在正試中並不難通過。」
吳寬納悶地看著陳清澹,「你這次怎麼不裝低調了?」他可記得陳清澹每次出考場的時候,都是一臉喪氣的樣子,今日怎麼這般奇怪?
陳清澹道:「木秀於林時自然要懂得隱藏。」言下之意是,自己這次沒考好,名次不那麼惹眼,也就沒有低調的必要了。
吳寬長大了嘴巴,被陳田塞了一個鵪鶉蛋。吳寬下意識地嚼吧嚼吧,半天才緩過來,「你都沒考好?完了完了,那我更完蛋了。」
陳清澹搖頭笑道:「我也不是什麼聖人,不必以我作為標準。」
「陳大哥,」韓山看了看時辰道,「第一場考試是不是要出號了?」
吳寬擦擦手,忙道:「都這個時辰了,快去看榜。」
也幸好吳家離考場不算太遠,陳田兩條腿跑過去,還沒擠進人堆,就聽到書生們提起陳清澹的名字。
一個書生唉聲嘆氣道:「唉,怎麼會這樣呢?以陳先生的才學不應該是這個名次啊。」
院試第一場出榜同樣只出座位號,可架不住同考場的考生已經提前記下陳清澹的座位號,所以此時有一部分考生比陳清澹還要提早知道他的名次。
陳田跳起來,一把抓住那書生,緊張地問道:「陳清澹是什麼名次?」
那書生愣了下,以為自己遇到了同為陳清澹崇拜者的人,便也沒有生氣,反而愁眉苦臉地豎起三根手指。
「第三名?」陳田覺得這個名次已經很不錯了,但他知道陳清澹一路考過來都是第一名,突然來這麼一下子,也不知道陳大哥能不能接受?這話該怎麼告訴陳大哥啊,這個時候韓山兄弟在就好了。
陳田還是不信邪,他使勁往前擠,非得親眼看到陳清澹的名次再說。
來平州府參加院試的有很多其他府縣的人,他們雖然聽說過陳清澹的名號,卻沒有平州府的人感觸更深。
因為陳清澹的畫很少能流出平州府,大多在平州府就已經被瓜分完了。就算有那麼一兩幅畫能流出平州府,也都是被權貴高價買下收藏的,根本不可能讓一般的書生見到。
其他府縣的考生只當陳清澹是一個空有虛名的書生,聽到平州府考生嘆惋,還忍不住嗤笑道:「枉平州府還是本省第一府城,竟如此推崇一個徒有虛名的人。」
陳田愣了下,隨後就要擼袖子。可來不及等他出手,旁邊的平州府考生就已經怒髮衝冠了,嚷嚷著要去找他們「理論」。但這裡的騷動很快就被看守的衙役給鎮壓了。
那群外地的考生見狀愈發囂張了,甚至還把陳清澹給當成了談資,陰陽怪氣地嘲諷一番,甚至還帶上了詆毀。=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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