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嬌財喊了一聲沒用的東西,跟著俯衝過去,閔希閃身一躲,他自己沖了太用勁,收不住力踉蹌一步一頭撞到缸里。
此時,那些出門的小孩早已將自己爹娘都喊過來了,圍在院子外層里,三圍外三圍湊熱鬧。
看到他撞到水缸里,大家都在驚呼,有一些人激動地還在鼓掌拍大腿。
「怎麼趁人家夫君不在,上門來欺負人是吧?我看一會沛瑜哥回來,你們怎麼辦?我早已經叫我男人去喊沛瑜哥了,現在差不多就要回來了,你們等著看怎麼辦吧,你們這樣一群人湧上門來欺負他夫郎,他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
「剛才剛才他們說什麼,聽到沒有?說什麼什麼上床?哎呦!」
李嬌財討不到半點好,把頭撞破了,還把自己小秘密給抖擻出去了,氣得咬牙:「走!」
二流子被閔希踹了幾腳,站起來眼前陣陣發黑,邊走邊恨聲道:「給我等著,明日讓你知道怎麼死!」
剛說完,倒吸一口冷氣,路的盡頭一尊閻羅王手中握著一根粗長的木棍,凶神惡煞地狂奔而來。
二流子瞳孔瞪大立刻後退:「你你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說罷倒頭便跑,撒丫子越跑越快。
傅言深咬牙衝過去,一棍正打在他腿上,二流子立刻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這瘟神下手又重又狠,可不像那嬌滴滴的夫郎,幾棍打得二流子一聲叫得比一聲慘。
方才還驍勇的李嬌財都嚇得不敢上前,以前只知道這繼子性情冷淡,跟他老子都不大親熱的,但那時還是個本本分分的讀書人,不想一朝成親,竟然像撕了人皮的惡鬼。
他將二流子大力打得爛泥一般癱在地上,只余出氣沒有進氣了。
李嬌財怕他打死自己情郎,硬著頭髮上門喊了一聲:「你……」
一眼。
傅言深目光橫掃過來。
遠處,閔希急急地趕出來,傅言深一下就看到了雙眼睛通紅的夫郎。
一瞬間,所有的理智褪得乾乾淨淨,血氣翻湧上來。
眉頭擰得更緊兩分,忽然邁步,兩步就躥到李嬌財跟前。
李嬌財猶如見鬼了般,人還沒到跟前就頭皮發麻大聲慘叫,急急往後退,奈何腿軟,一腳歪倒,摔到地上去。
下一瞬,那粗長的木棍落到他身上,然而還沒落下他就大聲慘叫出來了,落到血肉時,他發現方才還是叫輕了!
年輕漢子全身力氣都落在這一棍上,李嬌財只覺得自己的腿骨都要被打斷了。
他叫得很慘,像被握住了脖子瀕臨死期的公雞,叫得瘋狂。
傅言深根本沒理他是誰,打了一棍又落一棍。
閔希從聽到二流子的慘叫就從院子裡衝出來,就兩步功夫,自家夫君居然在打後娘!
那還了得!
他一步上前,趕緊攔腰抱住了暴戾的夫君。
閔希喊道:「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他還以為要費些勁兒才能將人勸下,然而他才抱上傅言深,傅言深便反過來扶住他,垂目看他:「你沒事吧?」
閔希一愣,羞澀道:「沒事,我有何事?」
傅言深道:「那便好。」
傅言深咬著後槽牙掃過李嬌財與二流子二人,目光森寒。
閔希看到夫君突突直跳的額角,也是暗暗心驚,夫君是真兇!
不過也並沒有嚇到他,畢竟那日早晨他就領教過來,面對眾人指責都毫無愧色的夫君,反過來還特別有道理,特別凶。
李嬌財躺在地上,真疼了他是叫不出來的,蔫蔫地喊道:「你你居然打我,你打我!」
像受了天大委屈那樣指著傅言深,一臉不可置信,嚶嚶啼哭:「你居然打我!」
似乎傅言深有什麼非要護他不可的理由。
傅言深咬牙還要衝過去,奈何夫郎死死抱著他。
他舉著木棍指著李嬌財鼻子:「你再叫一個試試!我日你老子了?我怎麼不能打你!」
他是氣得狠了,髒話連天:「我不光打你,我連你兒子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