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就好,他速度也提上去了。
很辛苦很累,大汗淋漓,但是想到一會可以早些回去看夫郎,心裏面還是歡喜的。
他今日有些心緒不寧,離了家後老是擔心夫郎一人在家裡受欺負。
那般嬌滴滴的夫郎,輕輕一頂,小手就抓住了床單。
想到夫郎,即使背著沉重的貨,傅言深嘴角也露出一點笑來。
但想到那一百兩銀子,他眉頭又擰了下來,不對,夫郎說五十兩就夠,五十兩,五十兩依然很沉重,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來。
他步伐也跟著走得急了些,幾趟下來,汗水將渾身衣服都打濕了,頭髮都有些潮濕。
他喘得也有些重,晌午大家都去休息了,沒有人幫他將貨扛到肩頭,他就一包一包地扛,這反而有些鬆懈下來。
他算算錢,現在有十五文了,他來得晚,這已經很不少了。再堅持一下,二十文就回家,太累了,累得他滿腦子都是回家。
至於那五十兩,他想了想,他是賺不了這麼多錢的,命不要都賺不了這麼多錢,所以一定要從繼母那裡下手腳,把屬於他的財產給奪回來,這就夠錢了。
獨自想著他心中輕鬆不少,更加堅定了背夠二十文就回家的想法。
回家之後,他也不是什麼都不做,陪夫郎的同時,還可以學習,準備考院試,把院試考過了,到時處境就好些了吧?
至於如何好,他就不知道了。
總之先這麼打算,如果到時候處境還沒好,存不到五十兩,那就直接跟繼母翻臉。
他心中稍稍寬慰,這時一個人沒頭沒尾地闖進來著,著急忙慌地:「大吼出事了,出事了,沛瑜哥沛瑜哥!」
傅言深原本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一聽這聲音有些耳熟,剛抬起頭來,那人就沖向了自己。
那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又黑又瘦,一見傅言深就喊:「沛瑜哥,快回去,有人要欺負你夫郎!」
傅言深原本還扛著麻袋,聞言直接將麻袋一丟,人沖了出去:「誰?誰欺負我夫郎?」
那人跟在他身後大聲吼道:「你!你後娘跟那二流子一早上你家去了,把你夫郎堵在家裡不給出門!完了,他們很多人,估計……」
傅言深完全沒聽了,腳下生風跑得很快。
身後有聲音大喊道:「餵後生,你的東西不拿回家麼?」
「那個那個誰,你幫他拿回去啊?」
那人又折回去,提著傅言深今早拿過來的大勺小勺還有一盒鹽巴,趕緊跑。
縣城離家裡還有挺長一段距離,一來一回,就算是跑也要半個時辰。
傅言深想著自己那懦弱的夫郎被一群人圍堵打罵,心臟都要撕裂開來了。
滿腔的暴戾之氣難以宣洩,他恨自己為什麼不能將夫郎帶在身邊,分明知道自己的夫郎那麼膽小,又是城裡大戶人家出來的,如何面對鄉下的那一群潑婦悍夫!
第32章
閔希確實無法面對這一群悍夫潑婦, 被別人指著鼻子罵,他不知道如何罵回去,方才的難過未消, 他現在還抽抽鼻子。
李嬌財看他一臉哭相, 罵得更起勁了,提腳要去踹他。
閔希一下子閃躲開來,李嬌財氣炸了,說:「你還敢躲, 你還敢躲。」
閔希不知道傅言深是如何對待這位繼母的, 不敢造次,李嬌財過來要捏他, 他就靈活地閃躲開來。
二流子見他眼睛紅紅,梨花帶雨的模樣,不知哪裡抽了風,想要做個憐香惜玉的花花公子, 主動上門來幫他阻攔這李嬌財。
李嬌財又是打罵又是踹, 扭著二流子的耳朵說:「你再不找他算帳,我就不許你再來我房!」
二流子整張臉憋成豬肝色, 看美人在旁,趕緊大喊大叫:「胡說什麼呢?胡說什麼呢!」
他們上房這種事能給別人聽到嗎!
李嬌財說出來自己也知道嘴快了,惱怒不已,踢了二流子幾腳:「你還不拿他,給我拿他好好的掌嘴!」
二流子著急說:「你先放開我啊, 你不放開我我怎麼拿他?」
李嬌財放開了他,二流子笑嘻嘻的,賊眉鼠眼看著閔希,說:「嘿嘿, 這個是你後娘讓我拿你的啊,我可不是什麼放蕩之人!」
說完,他張開雙手就過來撲閔希,閔希拿傅言深的繼母沒辦法,拿這個二流子還沒辦法嗎。他外祖本就是將軍出身,他從小就跟著學了些拳腳,若是問他最喜歡什麼,莫過於拳腳功夫了。
這二流子傻愣愣地衝過來,在他眼底比外祖用來練拳腳的沙包可好使多了,抬起腳對準他腦門就是一記高踢。
二流子整個都頭暈眼花了,捂著腦袋在那裡呆呆站了好久。
記起來了,他爺的,他記起來了!那天他拿著棍棒沖向傅言深,正是被這哥兒給奪下了棍往他頭上敲的!這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