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我們作為人的基本權利,不是嗎?」
深夜的光線昏黃,長發鬆散搭在胸前,她的模樣溫婉又請寂,帶著莫名的哀傷。
是秦郅誠第一次看到的葉璇。
第一次毫無保留的,完全真實的葉璇。
沒有她刻意偽裝出的平靜,沒有官方的微笑,而是一個完完全全的真實的葉璇。
一個為了安撫他,而將自己傷痛扒開的葉璇。
一陣風來,那片葉搖晃的更厲害了。
秦郅誠緘默不言。
葉璇掏出口袋裡那個最紅最大的山裡紅,像是小孩在幼兒園保存著半截火腿腸回去獻寶似的分享給家長,彎唇笑,「留給秦總的,吃了之後心情會變好。」
秦郅誠的視線落在那枚通紅的果實上,隨之慢慢向上抬,定格到她的臉上。
神情溫和,眼底是雨水沖刷過般的潔淨。
潔淨得有些晃眼。
秦郅誠注視著她許久,大概是覺得太過晃眼,偏開了視線,重新望向窗外,下頜線凌厲流暢。
「葉璇。」他叫她的名字,「記不記得,我在上滬跟你講的話。」
葉璇問,「遇人不淑那句?」
遇人不淑該怎麼辦?
——再遇一個。
這話更像是個玩笑話。
畢竟哪有人治情傷是用一段新感情呢?這對那個新人不公平。
只是,笑著笑著,她漸漸地感知到不對,嘴角笑意淡去,像是帶著某種徵兆,心也跟著慢慢一跳。
路慢慢疏通了,車子在向前緩緩挪動。
「再遇良人,不是玩笑。」
車載音響不知何時摁了暫停鍵,輕到落針可聞的空氣,她聽到他深沉而平靜的嗓音。
「如果你願意結婚。」
「我會是向你求婚的那個人。」
「……」
葉璇頓住。
當意識到這句話的真正意義後,她的呼吸幾乎暫停。
像牡蠣里柔軟的真心被觸碰,手指不自覺蜷縮,將那枚山里紅握緊在掌心。
車窗外,那片被風吹掉的落葉也緩緩落地,塵埃落定。
——
回到家,已是凌晨一點。
葉璇頭重腳輕,腳步虛浮,慢慢坐到沙發上。
幾秒後,平躺下,攤平。
她閉上眼,很想把剛才那個場景當做是一場夢,但那一幕卻像是烙鐵般狠狠印在了她的腦袋裡。
秦郅誠說的結婚,更像是一種合作。
會簽結婚協議,會走合約,當然,他也會滿足她的所有條件。
她大概能明白,秦郅誠為什麼會這麼做,因為能讓許嫻死心的辦法,只有這一個。
他身邊,唯一可靠的女性人選,也只有她。
而自己呢。
因為這個婚姻,從而得到更多機會和利益,理性思考來說,不吃虧。
這的確是個互利的機會。
只是……
葉璇翻身,柔軟的髮絲埋在半張臉上,她冗長的呼吸著,陷進枕頭裡,緊緊閉眼,腦袋亂糟糟。
——
翌日,葉璇頂著兩個眼袋去上班。
向晨見到後差點沒把咖啡嗆出來:「我的娘,葉經理你昨晚上去打了個臥蠶針?!」
葉璇微愣:「很明顯嗎?」
向晨遲鈍了下,選擇用善意的謊言,「不明顯。」
「好吧我知道了,很明顯。」
葉璇麻木的聲音越飄越遠。
「……」
向晨捧著剛做好的咖啡,進了總裁辦,放在桌上,嘟囔道:「真稀奇了,葉經理看起來一晚沒睡,難不成昨晚打遊戲了?不應該啊,沒見她玩過這些。」
秦郅誠抬眼,看向玻璃門外那道在等電梯的身影。
下一秒,向晨擋住,趴在辦公桌前托腮裝可愛,笑眯眯。
「老闆,下午我想請個假,好不啦。」
秦郅誠默然收回視線,喝了口咖啡,眉頭輕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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