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都不會拋棄我嗎?」言玉溪反問。
「自然不會,我為什麼要拋棄玉溪呢?」江以照回答得很果斷。
言玉溪聽著江以照的話,卻也只是裝作不懂。
江以照總是喜歡說這些話,其實她對誰都這樣說,可一到實際的時候,她就會比誰都更加理智地放開她的手。
「我很笨,總是學不會很多東西,也比不上王之晗,這樣差勁的我,江姐姐也不會嫌棄嗎?」言玉溪又問。
「當然不會啊。」
又撒謊。
江以照現在願意跟他練劍,讓他去做事,都是因為他現在變強了,如果他還是跟從前一樣弱,江以照甚至不會多看他一眼。
就跟裴度一樣,跟宋昭一樣,跟其他普通峰的小弟子都一樣,因為他們不夠強,雖然跟江以照有過接觸,甚至對江以照表達過心意,但江以照不會多看他們一眼。
她永遠對誰都好,但對誰都一樣疏遠。
她只喜歡強者,所以他一直在變強,他要讓江以照注意到他,就算是和魔丹合作,就算是成魔,就算是殺戮。
但他現在願意聽這些謊言,總比沒有好,總比對他惡言相向好。
不過這一切也不會太晚到來,很快,江以照就會對她失望。
不過也說不定,江姐姐想要變強,他可以讓她變成世間最強的人,如果江以照討厭魔,那他也可以將世間所有的魔都殺盡,只要江以照那時,願意和他在一起。
他下的定身術沒有加固,如今已經解開,江以照從他的懷抱里掙脫,「玉溪,為什麼要難過呢?我不是一直都好好的站在你身邊嗎?」
「江姐姐,我討厭你身上現在的香味。」
言玉溪沒有回答江以照的問題,他又開始說著其他的話。
「為什麼呢?」
「我喜歡你之前的香味,我討厭你現在的香味,沒有為什麼。」
他討厭江以照站得離他這麼遠,他喜歡挨著江以照,他討厭江以照對所有人都好,他希望又渴求,江以照只是他一個人的。
江以照用帕子擦著言玉溪臉上的淚,言玉溪卻無聲地一直落淚,也沒有說一句話,江以照一直在問言玉溪因為什麼難過,但言玉溪一直不說,她又實在猜不到,只好靜靜地為他擦去臉上的淚。
江以照為什麼總是這樣溫柔,像一個甜蜜的毒藥,明明知道是虛假的,沒有結局的,會死亡的,可言玉溪卻忍不住心甘情願地喝下它。
不過,很快就不需要這樣了。
他往後退了兩步,離開了江以照的院子,偏偏在下山的路上,看到了樓澈尋,他臉上的淚痕都沒有干。
他一定要親手殺了樓澈尋!
不,不能讓他死得這麼輕鬆,一定要好好地,慢慢地折磨他,讓他也知道自己的痛苦。
樓澈尋又沒忍住偷看言玉溪和江以照練劍,雖然他知道這樣不好,所以他只好偷偷摸摸的。
他心中莫名其妙地嫉妒,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情。
為什麼言玉溪有資格在江以照的肩上哭,他甚至都沒有這樣的身份。
他每做一件事情,就要為自己想好理由,儘管他無比想要,卻依舊要埋在心口。
不過他也不會在江以照面前哭,因為他不需要用這樣的手段,也不想讓江以照煩心。
這三四天,江以照都是上午練劍,下午閱讀殘冊,晚上還要出去做任務,一天忙碌無比。
但她卻有意地不去吃樓澈尋做的飯,甚至願意繞遠路去太清山的食齋用飯。
中途碰到過一次余則禮,看到稀客出現在食齋,他顯得格外震驚。
「喲,和樓師兄吵架了?」
江以照斜著看了余則禮一眼,發什麼神經……
「哦,樓師兄惹你生氣了?」
江以照懶得理他,從他身邊繞過去。
「別走啊江師妹!我不說了我不說了!」余則禮連忙走到江以照身前。
他收了收吊兒郎當的模樣。
「其實呢,師兄是有要事想要和你說的!」
江以照稍微站了站,想要聽他說什麼。
「這不是要過年了嗎,這可是你來太清山過的第一個年,本天才師兄,余則禮,特地邀請你來我的院子,我請客!」他笑嘻嘻地看著江以照。
看起來傷卻是好完了,也不妄江以照隔三差五就去給余則禮祛除魔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