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枯松接過,只瞄了一眼,登時臉色大變,當場定住了。
「君侯是如何回復他的?」
突然,他反應過來,急忙問道。
「還能如何?」裴世瑛的臉色不大好看。
「我自然是否認了!姑母當年彌留之際,便曾有言,日後兩家若仍為敵,便叫虎瞳永不認父,免得他徒增困擾,多生是非。」
韓枯松這才松下一口氣,又愣怔了片刻,喃喃地道:「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虎瞳還是不知道為好。反正那老賊也無真憑實據,猜猜而已。咱們這邊,知道的人也是不多,只要死不承認,他能奈何?」
「咦!不對啊!」
說著,他自己突然想了起來。
「老賊怎突然就猜疑上了此事?是誰告訴他的?是誰!」
他越想越氣,面露怒意,猛地頓了一下手中的禪杖,腳下的那塊青磚立時應力而裂。
「叫我知道,我非扭斷他的脖頸不可!」
裴世瑛眉頭緊皺。
「我也是想不明白,宇文縱何以會猜到此事,且語氣如此篤定?」
他掃一眼信箋。
來函的口吻,幾乎就已確認此事,只是要求他予以一個明證而已。
宇文縱的轉變,顯就發生在弟弟二闖華山營的這段時間裡。
弟弟自己對此事完全不知,不可能透漏任何信息。那位公主,雖猜到了宇文縱與姑母的隱情,但對更隱秘的此事,顯然也是無從得知。
剩下就只韓枯松一人了。
「大師父,你仔細想想,你當日有無在無意間說出過什麼不該說的話?」
韓枯松醒過味來,當場便跳了起來:「我?難道君侯竟懷疑是我?我怎麼可能和他說這個!我恨不得將那老賊扒皮抽筋,我怎會告訴他這個——」
他正激動地為自己辯駁,突然,想起那天自己闖入議事堂,情急之下差點說漏嘴的事,臉色不禁變了又變,人更是愣在原地,一下不能動彈了。
「大師父莫非想起什麼?」裴世瑜何等敏銳,立刻追問。
韓枯松發呆了片刻,將手中的禪杖一松,人跟著雙膝下跪。
「君侯,我想起來了!可能真的是我……」
他沮喪無比,見裴世瑛望來,說了起來。
「……我……我當時太過焦急了,怕虎瞳在犬舍里遭遇不測,好像確實罵了他一句話……」
「你罵他甚?」
「我罵他虎毒不食子……」
他一頓,「只是當時,我記得我收住了,只說了虎毒二字,沒說後面。這該死的老賊,怎狡猾如斯!這都叫他猜出來了!全是我的罪過!是我的錯!」
他滿心悔恨,向著裴世瑜重重叩首,額頭觸地,咚咚有聲,叩首了幾下,突然跳起來,拔出裴世瑛擱在案上的劍,朝著自己脖頸就要抹下去,幸得裴世瑛搶上一步,劈手將劍從他手中奪走,挽出一個劍花,鏘一聲,令劍入鞘。
「大師父怎如此糊塗?」他厲聲道。
「宇文縱已是猜到此事了,難道大師父自裁,他便能忘記不成?」
言罷,他將劍往案上一擲。
「我追問此事,是想確定宇文縱到底知道了多少。如此,日後他若再糾纏,我可隨機應變,而非是向大師父在問罪!」
韓枯松的神情依舊沮喪:「你姑姑她是不會原諒我啦!我就算死了,也是沒臉再去見她了!」
裴世瑛在心裡暗嘆了口氣。
「大師父你錯了。」他的語氣緩和了下來。
「你是愛護虎瞳心切,情急之下,才不慎失言,並非有意,何罪之有?更不用說,這些年你對虎瞳的愛護,姑姑必看在眼裡,對你感激還來不及呢,怎會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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