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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搖頭:「還不曾送人南渡。」

裴世瑜不由暗鬆了口氣,頓了一下,「那她人如今怎樣了?還在驛館嗎?」

「你這就帶我去!」

白四忙攔下他。

裴世瑜見他不帶路,也不應話,只鎖著眉,面露為難之色,想起自己來時所見,心咯噔一跳,盯著他:「怎的了?出事了嗎?我來的時候,看見鎮上有許多宇文的人馬。」

白四已是看出來了,少主這一趟,原來專門是為那送信人而來的,且從他對那人關切的程度來看,二人關係似乎很不簡單。

他在渡口多年,每日迎來送往,不知要看多少人,早就練出一雙火眼金睛。本就疑心那少年是女兒身,此刻愈發肯定起來,再想到發生的事,不禁倍覺慚愧,深感無法交代。

裴世瑜見他如此模樣,心裡頓時生出不祥之兆,愈發焦躁不安了起來:「她到底怎麼了!你快給我說!」

白四也不敢問他和那女郎的關係,只得硬著頭皮道:「她已不在驛館了。至於如今人在哪裡,我也還沒找到下落。」

裴世瑜一呆,心口瞬間拔涼了下去,望著白四,一時竟不敢再追問。

「少主到的時候,應也有所見,風陵津也歸宇文掌控了,原因是數日之前,此地發生過一場譁變。」

原來,孫榮派過來的那些親兵,拿的錢多,幹的事少,這便罷了,到了後,倚仗地位欺壓本埠兵員,驅使他們額外承擔本該自己履行的守備之責,更是將人當做僕從,肆意使喚。

本埠兵員極是不滿,然而忌憚親兵身份,不敢反抗。

譁變是在白四離開的幾天後發生的,導火索是場索賄。起因是那風陵津的津長未能按照親兵旅將領的要求,給足賭金,將領惱羞成怒,以津長未能履責為由,當眾對他施加鞭刑。津長受刑之後,心生反念,連夜暗中給南岸的潼關渡傳遞消息,表達了想要率眾投效的意思。

當時奉命守在潼關渡的,是陳長生與孟賀利二人。獲悉消息,確證是真後,當即派人接應,於次日深夜,趁著孫榮親兵旅的人睡夢正酣,安排幾條渡船運去一支人馬,與津長裡應外合,殺了過去,順利接管。

風陵津地處黃河南北轉向東西流向的關鍵位置,北控扼河東,西通關中,東往洛陽,位置之重,不言而喻。

南岸潼關已失,如今竟連北岸也保不住了,孫榮獲悉消息,怎肯作罷,又派軍隊過來。礙於宇文縱大軍或隨時壓向洛陽,他不敢大舉反攻,但這幾日,雙方在附近進行的小規模衝突卻是一直不斷。

白四回來之後,才發現老母雞變作鴨,孫榮的人換成了宇文縱的兵馬。

渡頭與附近的旅店酒館民居,不同程度皆在變亂里遭到流兵和趁亂出來的賊匪的劫掠。所幸他與那津長也有私交,因此緣故,得到庇護,只被搶了些財物,損失不大。

叫他擔心的,是那傳信人的下落。

兵變發生後,驛館自然也沒能倖免,被逃走的孫榮親兵順道劫掠一番,一把火燒了,驛丞被殺,當夜住那裡的人也死了大半。白四便通過津長買通關係,被帶去辨認屍首,萬幸,沒有見到那傳信人,猜測當夜或是趁亂逃生了。

白四講到這裡,留意到少主的面色越來越是難看,到了後來,幾乎已是發青,愈發明了,那傳信女郎身份恐怕非同一般,慌忙跪地謝罪。

「全是卑職之罪!未能安置好有功之人。不過,卑職斗膽也請少主暫且寬心。」

「卑職這幾日也沒閒著,已派人手出去,一直在找。卑職已將人的樣貌講給津長了,許以重金,他答應替我留意,若手下發現人,便會告知我的!」

裴世瑜只覺心口突突亂跳,氣噎喉堵,胸下一時悶漲得幾乎無法呼吸。

「還有,少主也要當心自己!如今兩岸全是宇文縱的兵馬,千萬不可大意,有事少主吩咐我便是,少主自己萬萬不可貿然行事……」

白四又說了什麼,裴世瑜已是渾然不覺,他轉過頭,目光掠過四周。

日暮途盡,四野蒼茫,黃河濁浪不絕,從他的腳前滾滾而過。一隻落單的孤鷺耷著被水打濕的傷翅,立在岸陂下的一塊亂石之上,發出陣陣絕望而悲傷的哀鳴之聲。

又一個黑夜就要來臨了,她到底安在,人又是否平安?

李霓裳又一次加入了流亡的隊伍。

白四走後的當夜,她人便支撐不住,一下病倒。因不願勞煩別人,也沒和誰說,自己躺了幾天。隨後便是那個深夜,她因難受,無法入眠,半夜起來去餵小金蛇,聽見外面起了一陣騷動聲。=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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