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她只好奮力廝殺,最後在那死士營中活了下來,本以為可以與那女孩團聚,誰料寧王將她從死士營接出後便將自己丟給一名中年男人。
寧王隨口便與自己說此人日後便是她的師父,原想著學了本事,往後便能從寧王府逃脫,可那人將自己的美夢打破,那人竟是苗疆蠱師,他瞧著自己體質特殊,是個養蠱的好料子,自那日起,那人便天天讓自己接觸那些噁心的蟲子。
一旦自己反抗,那人便會將自己關入滿是蠱蟲的屋子,直到自己求饒為止,那日子日復一日,每每她要崩潰之際,便想著那名義上的妹妹才能堅持下去,直到自己成為鼎鼎有名的毒娘子,那人再也教不了自己何物,她將那人殺了逃離那座小屋。
本想著尋到妹妹便同她一起離開,可誰曾想到,自己剛踏入那屋子便被寧王的人抓住,他同自己說,那女孩已被送到安全之處,倘若乖乖完成任務,待他大業一成便會還她二人自由。
自那時起,她便不再反抗,學著用美□□惑他人,替寧王獲取旁人的信息,或減輕那些人的防備之心,替他暗殺有二心之人,她如今手上沾滿鮮血。
隨著阿眠將自己往昔之事娓娓道來,溫凝滿是心疼地望著她,卻還有些懷疑,「憶眠腰間有一塊似是蓮花的胎記,你可有?」
聞言,阿眠心中瞭然,她若無十足的證據,自然不會相信自己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阿眠將被子掀開,隨後撩起自己白色的中衣,赫然一朵暗紅色的蓮花印在她腰間那塊白皙的皮肉之上。
瞧著那朵紅蓮,溫凝眸底泛起淚花,顫抖著手撫摸著她腰間那塊胎記,隨後將她一把擁入懷中,「自那日奸細將鮮卑人引入城中,將軍府被人付之一炬,你生死未卜,我們尋了你十年,好在終於將你尋到,那寧王對你傷害,我終會替你討回。」
聽著溫凝所言,阿眠眸中的淚水再也忍不住,伏在她懷中失聲痛哭,那日荔城瞧著那女子殘破的屍體,原以為自己再無親人,好在蒼天有眼終是讓自己尋到真正的親人。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阿眠的哭聲漸漸停住,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從溫凝懷中起身,垂著頭吸著鼻子,「今日一早有人與我遞了消息,同我說往城西去,哪裡便有我想要的消息,我便順著他所言的方向走去,剛踏入院子便嗅道一股奇怪的香味,我頭疼欲裂便暈倒在地。」
說罷,阿眠垂著頭捏著自己的衣角。
「今日等你許久都未見你歸來,心中有些焦急,便想出門尋你,剛踏出院子,便有人以飛鏢傳來此信。」溫凝瞧著她通紅的側臉,又聽著她沙啞的嗓音,便起身走向桌前,為她倒了杯熱茶。
阿眠接過溫凝手中的熱茶輕啜一口,就這她的手瞧著那信紙上熟悉的筆記,心中一驚,忽又想起寧王身旁那位常年覆在一席黑袍中的男子,「我記得早年寧王身旁跟著一人,他常年穿著一身黑色長袍,大約是五年前他與寧王起了爭執,之後我便再未見過他,但前些日子他出現在了荔城,同我提了好幾回醒。」
聞言,溫凝沉吟片刻,忽然想起自己與江妤身在揚州府林家那日,一名黑衣人以笛聲控制林家眾人,「那人可是會以笛音操控旁人?」
「是的。」阿眠應道,似乎也想起他們曾與那人打過交道,「那人似乎同那位蘇副城主是舊識。」
話音一落,屋外傳來敲門聲,「阿凝,那位姑娘的藥好了,我與你端進來。」
聽著外頭的動靜,溫凝快步走至門前,推開門,只見江子淮端著一碗湯藥站在廊下,寒風拂過,屋檐的風鈴發出悅耳的聲音。
與此同時,京城皇宮內,幾人圍坐一圈,皆是滿面愁容。
如今雖有秦旭供詞為證,但王相老奸巨猾,並未尋到有何有力證據能將他治罪,先前販賣私鹽一案早已荔城李寅為主謀判案,如今再翻案屬實不易。
想到此處,江屹猛地一拍桌子,驚的眾人直直望向他,只聽得他大喝一聲,「那他先前陷害江垣一事就此了了?」
「自然不是,臨安侯莫急,如今我們不是在想法子讓他自己漏出馬腳麼。」司徒城瞧著那暴脾氣的江屹,眸中划過一絲無奈。
司徒城眸光掃過那三個小的,只見他們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湊在一起不知在商量何事,「長卿對此事可有何想法?」
哪知,那三人商量的熱火朝天,似乎並未聽到他的聲音,司徒城萬般無奈,曲起指骨輕輕敲在桌案之上,心中暗道,做皇帝做到他這般地步的也真是少見,「長卿,朕喚你呢。」
「微臣並未想法。」總算回過神來的蘇念麟,抬頭望了眼司徒城,心道自己方才並未聽他們幾人所言,自然是不知他們談到何處,哪有什麼想法。
聞言,司徒城唇角帶起一抹無奈的笑容,「你們三位在商量何事,竟如此熱火朝天?」
聽得此言,三人相視一眼,隨後江子安與蘇念麟兩人猛地起身退後一步,只留得江妤一人面對司徒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