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江垣瞧了片刻,司徒薔眸中划過一絲疑惑,「夫君為何這般瞧著我?」
「無事,待膳食過後,我與兄長一同往宮中去一趟。」江垣抬手握著司徒薔纖細柔軟的手中,輕聲道。
而此時,身側的江妤仿若此事與她無關一般,如水般的眼眸只顧瞧著桌上的暖鍋,時不時還從蘇念麟碗中夾過燙好的羊肉,蘸著那用花生醬與麻醬調成的我醬料,塞入口中,小臉上滿是滿足,她目光一掃,只見那裝著羊肉片的盤中竟只剩最後一塊。
餘光掃過身側的江子安,瞧著他似乎並未發覺,眼疾手快便朝那片羊肉夾去,奈何筷子還未觸碰到,斜刺里橫插出一雙筷子便將那羊肉撈走,江妤手中的筷子頓在原地,順著那筷子望去,只見江子安正一臉得意地望著自己,再無半分外頭那成熟穩重的模樣。
見此,江妤臉色一垮,手中筷子一放,氣呼呼地瞪著身側的江子安,正準備待他燙熟之後,便從他碗中奪食,誰料他竟然夾著那羊肉,連醬都不蘸便送入口中,江妤頓時臉色一變,扁著嘴委屈巴巴地望向身側的蘇念麟。
只見他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將自己碗中僅剩的那片羊肉放入江妤碗中,「無事,我這還有。」
「還是小師兄待我好,哪像某些人啊,如今喜歡的女子身在北疆不敢同她明說,還搶自己妹妹的羊肉!」江妤將那羊肉塞入口中,隨後意有所指。
瞧著江子安面色驟變,江妤趕忙起身躲至蘇念麟身後,指尖拽著他寬大的衣袖衝著江子安做了個鬼臉。
而身側眾人方才還是一臉笑意地瞧著這三個小輩打鬧,如今乍一聽得此言,除了江垣外竟是一臉震驚,尤其是司徒薔,扭頭望向江子安,只見他因方才江妤所言,耳尖泛著通紅。
瞧著他這般模樣,司徒薔哪還有不明白的,心中暗自歡喜,先前覺得秉文在大理寺當差,在外頭總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二十餘年除了溫家那姑娘便再未瞧見他與哪家姑娘走得近,原來如此。
想到此處,司徒薔柳眉一挑,斜了眼身側的江垣,「秉文可是瞧上了溫家那位姑娘?」
「夫人真是聰慧。」瞧著司徒薔眸中的意味,江垣心中暗道不好,自打從荔城回來,自己便忙於官職之事,倒是忘了與夫人說此事,趕忙奉承道。
哪知,聽得此言司徒薔不咸不淡地瞥了江垣一眼,便未再與他多言,扭頭望向江妤,「宛宛,與娘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與此同時,鮮卑皇城之中。
大雪下了數日,終是停住,寧王立在窗口望著屋外白雪皚皚,心中萬分焦急,距離他送藥那日已然過去五日,竟還未有半點消息傳出。
「王爺,我們何時回京,方才暗影遞來消息,元日您會出現在宮中宴會之上,陛下大約心中起疑,便派了汪太監到您府上一探究竟,好在王妃與他說您病重擋了回去,只是此藉口用不了幾次,若是您久病未愈,陛下顧及面子多半會去府上探望。」黃靖手中捧著竹筒,恭敬地立在寧王身後,垂著頭,輕聲道。
聞言,寧王心中不悅,他自然知曉那司徒對自己的防備,只是他安插在鮮卑皇室的探子至今還未傳出消息,先前派出去尋找阿眠的探子也至今毫無消息,似乎自打江家那幾人去了荔城後,他籌謀已久的事情皆被毀去,抬手拍在窗楞之上。
「可有尋到阿眠的消息?」不過片刻,寧王便斂去眸中情緒,扭頭望向身後之人。
聞言,黃靖心中一顫,回想著今日探子來報,盯著寧王冷厲的目光,搖了搖頭道:「還未,不過今日探子來報,似乎在北疆城中尋到了她的蹤跡。」
說罷,黃靖心中暗道,好徒兒莫怪師父不幫你隱藏行蹤,實在是為師還要在寧王手下討活,寧王的手段你亦是知曉的,你如此不聽話也是該煩。
「什麼?」聽得黃靖所言,寧王心驚,拍了拍手,瞬間樑上翻下一位黑衣人落在他跟前,「即刻潛入北疆探查阿眠蹤跡,一旦尋到無需顧及其他,直接將她擒回便可。」
「是,屬下領命。」說罷那黑人便翻身躍出窗外,朝著北疆的方向掠去,片刻便不見了蹤影。
「走吧,回京,留幾名探子在此處時刻關注著鮮卑宮中消息。」寧王立在窗前望著不遠處的鮮卑皇宮,片刻便轉頭沖黃靖道。
此處耽擱許久,是時候回京會會那司徒城了,倘若不是他那早死的父親奪了他的皇帝之位,如今哪輪得到他來這般耀武揚威。
京城,皇宮御書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