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偏頭,看向他失落的眼眸,抬手捏住他手腕向外按,「但我也註定不會對你有任何一絲其他的感情。」
話語落地,但李連清仍然沒有放手。
他眸中有一絲不甘,深吸口氣問:「你就從未對我……」
「從未。」
「……你找到我,與我說這麼多,原來就為了知曉我的心意,然後再與我說,我們毫無可能?」
褚纓能感覺到腕上那隻手的顫抖,還有他欲落下,又強逼回去的淚水。
可她張了張口,只是冷聲甩過去一個字:「是。」
李連清還想說什麼。
褚纓卻沒給他機會,似是要打消他所有心思似的,決然道:「從一開始,我只是看中你這張臉,是為了與褚危抗衡,強行納你入府門,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讓你,助我對抗褚危……」
「我告訴你這些,然後,放你自由,你做你的忠臣,我行我的道,從此我們再無糾葛,只余國讎。」
「這些於你是為解脫,也當做是我報了你幫我平冤案的恩。」
「……」李連清嘴唇有些顫,緩緩開口,「我不要這些。」
「那要什麼?」褚纓語氣不變。
「你。」
「妄想。」
「我就要你……」李連清固執地盯著她,聲音有些哽咽,說至此,音還未落,另一隻手按在了她肩上,隨著話語,一步步將她往房裡推,「你去哪,我便跟你,你要什麼,我也都給你。我的命,也可以。」
褚纓垂眸,指尖緊了緊,終是沒掙脫,她道:「我只想復仇而已。」
「那我幫你。」李連清說得沒有一絲猶豫,「等復完了仇,我們再一起,看山水,看風月……」
季卿活不過來了。能陪她的,只有他。
也只能是他。
李連清這麼想著,將她推進了房中,又將她抱住。
「你想看什麼,想做什麼,我都陪你……」
褚纓驟然打斷:「這些東西,我早就不想看了。」
她背脊抵到桌沿,便順勢仰頭看他,「他已經死了,這些看不看都沒有意義。」
李連清的手猛地收緊,雙目死死瞪著對方,「我不管他,我才不要管他!他已經死了,早就死了,他只能陪你那一程,而往後只有我——」
「我大可以找其他人!」褚纓提聲,「你只是他的替代品,是我計劃中的一環,現在我不需要你了,你聽不懂嗎?」
「你不能不需要我。」
李連清聲色驟沉,鬆了手,手卻是繞到她身後,按著她脊背將她擁在懷裡,聲線有些顫:「我可以幫你做很多事……我知道,你只想殺了褚危,不管是與我,還是與季憐,都只是為了殺褚危。可沒關係,我願意被你利用……」
褚纓試圖掙扎,抬手推著他,但力氣使不出來。她一偏眸,看見這屋子裡的香薰,明白過來什麼,她微微眯眼,忽然勾起唇角閃過一絲笑意。
此時,李連清還在繼續說,手臂也越收越緊,仿佛要將她整個人都嵌在懷裡似的,「殿下,只要你能回頭,能看看我……」
「我聽說,李風硯死了。」褚纓忽然道。
李連清呼吸一頓。
褚纓微微垂眸,話語不急不緩:「前不久,閣主幫我查到的,說他被褚危以『通敵』的罪名處死,屍體掛在了邊城的城牆上。不知現在,還在不在?」
埋在肩頸的那顆腦袋貌似搖了搖,他說:「不重要,這不重要了……」
褚纓便問:「你知道?」
李連清悶聲道:「在來南州之前便知道了。」
褚纓思索了片刻。
她說得口乾舌燥,也不過是為了確認李連清真實的心意。
這人謊話連篇,她已不敢輕信。
那李風硯的事,既然李連清來南州之前就知道,那對褚危應當……
不行,還沒確認之前不能輕信,李家從前也有被君主賜死的,不會就因為這一次李風硯的事情對君主懷恨,得再試探試探……
褚纓這麼想著,再次張口欲說些什麼,忽然,李連清鬆開了她,拉住她手腕急急往旁邊行了一步。
褚纓幾乎是立刻就察覺到了窗外射來的箭矢,神色陡然認真,隔著衣裳反握住李連清手腕,「快走!」
李連清看著她那隻手,似乎怔了一怔——她竟然還想著帶他走。
李連清眉眼染了幾分笑意,似是完全不將那些偷襲的人放在眼裡,跟著褚纓一路往外狂奔。
箭矢擦過他們身軀,射落在腳邊或牆面,二人衣衫翩飛,奔跑躲避間似糾纏在一起。=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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