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厭拂滿早有察覺,他握住她曾勾過自己的那隻腳腕,直接一把把人拽了回來,自己欺身壓了上去。
「但我睡你的話——」厭拂滿眯了眯眼,口吻帶了點憐惜,說,「可能不止一下。」
他唔了聲,透過看一眼外面不過剛近正午的天色,指尖再一動,上方的蚌殼當即落下來,整個空間內光線昏暗,只余幽幽浮動的海水和交纏在一起的二人。
「應該要明天才能去不周山了。」厭拂滿手往下探去,面上浮現的愉悅神情里透出的頑劣卻不止是一點,是十足十,「也可能是後天。」
他舔了下離清緣的耳垂,眸色又更深了深:「不過你放心,既然你說你欲/求不滿,那一定不會是今天了。」
「其實......」離清緣按住他的手,試圖辯解,「師父,你知道我的,我這個人一向喜歡胡說八道......」
「而且,」她笑得有點勉強,「這個時間是不是有點久了?」
「別擔心。」厭拂滿微微一笑,很輕鬆的模樣,「我會克制點的,儘量不讓你死。」
此話一出,離清緣臉上勉強的微笑都要維持不住了。
死?這種語境下,這個死,還能是怎麼死?
被/操/死。
報復,這就是報復,報復她前世捅他那一劍!
見離清緣這幅笑不出來的模樣,厭拂滿倒是微微勾了勾唇。
他本不想這樣的。
是她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要不怕死湊上來招惹。
無所謂,他或許還是會時不時想殺了她,但無所謂,這一刻——
去他的灑脫,去他的前世緣前世盡,管她是不是又準備再殺他一次,既然她來了,既然他暫時還下不了手殺死,那就再養一次吧。
上一世有十年,那這一世他就要百年,千年,萬年。
「不會死,也會暈。」沉默一陣後,離清緣試圖再掙扎幾下,「暈過去的我,就和屍體一樣,有什麼意思?」
話音剛落,她腳腕處的水碧玉環驀然鬆開,下一秒,卻往上一浮,扣住了她的手腕。
「你說得對。」
扣住離清緣手腕的罪魁禍首似是認真想了想,而後才輕飄飄開口:「如果你暈過去了,我會記得把你操/醒的。」
「不......」
離清緣一個字剛從喉嚨里蹦出來,就被對方打斷了,因為厭拂滿已經扳過她的臉吻了下去,唇齒交纏間,口腔中每一處柔軟都被眼前人盡數舔砥,舌根都被吮得發麻。
一吻終了,被掠奪走的氧氣終于歸還,她氣喘吁吁,對面的厭拂滿卻氣定神閒。
「看著我。」神思還未完全恢復間,離清緣又忽覺臉頰被人拍了拍,她聞言抬眸,對上厭拂滿緊盯著她瞧的那雙烏眸。
烏眸雪睫,浮光微動。
這一回,她伸出手,終於如願以償碰了碰那淺色長睫。
冰涼得也像落了雪。
厭拂滿嘖一聲,倒是笑了。
他捉住離清緣的手腕,很難想像他會用那麼禮貌的語氣說話:「我可以開始了嗎?」
但這顯然不是詢問,而是通知。
因為下一秒,離清緣的世界就鋪天蓋地只剩下了厭拂滿的氣息。
幽幽海水浮動,對方身上獨有的滄海氣息卻不融於其間。
那氣息清冽冷然,可偏生還帶了燙得人頭腦暈暈乎乎的侵略性,正絲絲縷縷鑽入她的四肢百骸。
可...救命啊?
真的要做到至少明天嗎?誰來救救她啊?她不會真的成為長古大陸第一個死在這種事上的人吧?
第54章
滿打滿算她離開長安至今,也不過三四個月,這會同厭拂滿御著劍再往京郊的不周山去,卻忽覺有些恍如隔世。
想什麼呢,還恍如隔世,她才剛重生不久,哪來的又隔世。
別是腦子做壞了吧?
離清緣頗為憂愁地嘆一口氣,手不自覺撫上了自己到現在還如被全長古大陸的天靈地寶一起碾過的腰。
又酸又痛。
她本能一扯厭拂滿的雪白衣袖,開口:「師父,站著好累。」
「好累?」厭拂滿偏頭看她,掀了掀眼皮,倒是笑了,「那來前面?」
前面?
指的自然是厭拂滿懷裡的位置。
昨日在對方懷裡時間已夠久,而在對方懷裡的記憶……實在也不是什麼好記憶。
至少對她的腰不是。
在對方懷裡只會比單純站著更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