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屏的提示音沒跳出來,那就證明她去街上找線索的行為處於幻境的允許範圍內。
這剛一從小溪沿石階而上,進入村中的街道,離清緣抬眼往前看去,就忽見一抹雪白衣袂躍入視線。
不遠處的茶攤前,一名白衣男子腰間一把佩劍,銀色長髮尾端扣一枚水碧玉環,身旁還站著一名嬌小玲瓏的綠衣女子。
兩人付了錢,正欲離去,那男子微微側了側臉,露出半張熟悉的眉眼。
一雙寡冷丹鳳眼,眼尾叉開似雨燕的剪,模樣清美如謫仙,卻又總含戲謔。
離清緣微微睜大了眼,懵了一瞬。
她本能喊出:「厭...」
好在她很快就恢復了理智,一咬舌尖,硬生生把剩下要蹦出來的後兩個字給吞了回去。
但——厭拂滿怎麼會在這裡?他真的是那什麼滄海少君?
*
分花拂柳,過羊腸小徑,見一色水磨群牆。
那會離清緣站在原地略一思索了兩三秒鐘,還是不自覺挪動了腳步,自動跟上了往前走的厭拂滿。
長劍穿心,鮮血四濺。
剛剛還同厭拂滿巧笑倩兮的綠衣女子睜大眼看向他,瞳孔里滿是驚懼。
厭拂滿手中長劍未收,下一秒,又一劍斬去,將已顯出妖物原形的綠衣女子劈作齏粉。
幻境的時間約在近二三十年前,這會的厭拂滿,還沒修煉到僅憑劍意便可破山河,斬萬物。
不等離清緣思索更多,忽地就一息白光閃過——
如那日在千年毒潭邊一樣,冷冽劍氣自她身側而過,撩起她烏黑的發。
厭拂滿的劍鋒相隔數月,又一次剎然橫在她的側頸上。
「這位小姐......」厭拂滿勾一勾唇,語調頗為漫不經心,「我想你需要解釋一下,你一直跟著我做什麼?」
...死厭拂滿,怎麼兩次見面都是要殺她的架勢?有沒有一點僅剩的師徒情了?
「叮噹」一聲脆響,離清緣腰間系的水碧色鈴鐺無風自鳴。
這鈴鐺……什麼時候跑到她腰間的?
離清緣被厭拂滿的劍抵著脖頸,不敢低頭仔細瞧那鈴鐺,卻見厭拂滿眼神投向了她腰間的鈴鐺處。
忽地,錚然一聲劍鳴響,滄海回鞘。
厭拂滿收了劍,雪白色的衣袂在劍氣帶起的朔風裡蕩漾開,模樣如謫仙,神情卻戲謔:「原來是小師妹......」
他輕輕巧巧轉了轉手腕,輕聲笑,「還好鈴鐺響得夠及時啊,不然我一劍把你捅死了,可怎麼向師父交代?」
離清緣:「……」
她不是幻境的外來者嗎?怎麼又被派發了角色,變成了厭拂滿的小師妹?
這個幻境真的很詭異啊!
而且厭拂滿什麼時候有一個小師妹了?她怎麼從來不知道?
*
夜幕降臨,海淵村四處房屋亮起星星點點燈火,街道間瀰漫著魚腥氣和鹹味,與冷澀的海風交織在一起,構成了種獨特的漁村煙火氣息。
幻境裡的海淵村,有種遺世獨立的恬淡。
「...大師兄?」離清緣試探地叫了聲和自己並排走著的厭拂滿。
自從那會碰見厭拂滿後,對方就沒有要和她分開的意思。離清緣在心裡給自己默念洗腦了三千遍自己現在的身份是負雪宗的小師妹,而不是殺夫證道厭拂滿的騙子徒弟。
「嗯?」厭拂滿偏頭看她,問,「綠妖我已經除得差不多了,明日我們便啟程回師門?」
綠妖?
她有點大致的印象,似乎是由腐爛的植物孕育而成的一種邪物。它們掌握著使正常植物扭曲和腐化的能力,本體有著尖銳的樹枝狀觸角,通身覆蓋著病態的綠色藤蔓和毒刺。
但化起形來,又最愛以俊男美女面目示人。
原來厭拂滿到海淵村來是為了除綠妖。那剛剛被他劈死的妖物應該也就是所謂的綠妖了。
但這個任務,顯然厭拂滿一個人就足夠完成了,再派一個「她」出來幹嘛?
「怎麼?不想回去?」厭拂滿接下來的話倒是很好解答了她的疑困,他懶洋洋道,「再被師父發現你又私自下山,你又得被罰掃後堂十天半月的。」
...原來如此。=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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