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髒了。」檀秋祝動作極為輕緩地一根一根掰開離清緣攥著他手腕的手指,自己的指腹又撫上她那右臉頰去使力揩了揩,難得蹙了蹙眉,「怎麼擦不乾淨?」
……哦,她知道了,她剛剛用右臉頰蹭過檐如歲的掌心。
這人果然留了眼線在那看,還好檐如歲放了隔音蠱蟲,不然聽到她慫恿檐如歲來搶婚,這人不得當場把她掐死啊?
「那便只好這樣了。」長長一聲嘆息後,離清緣就感覺眼前的檀秋祝單手往她腰際一攬,她猝不及防撞進這人懷裡,還有點暈乎地一抬頭,右半邊臉頰就被倏地壓下一個吻。
哎——
離清緣瞳孔微睜,一時不知該做出何種反應。那吻雖落在臉頰處,卻壓得極重。酥麻感剛從尾椎觸電般竄起,檀秋祝冰涼的唇就又落在了她的額頭、眼下、鼻尖乃至唇角。
而後,他伸出一根食指,把比唇還要更冰涼的指尖抵在了離清緣的唇珠上,柔聲問:「可以麼?」
……她說不可以有用嗎?答案當然是沒有。
因為下一秒,檀秋祝的手就掌住了離清緣的那一段後頸,將她壓在了馬車門邊。
細雨飄飄搖搖傾落,那柄紅傘也被拋卻在地,委落雨水中。滿街寂靜里,只余檀秋祝很低的一聲笑——
「張嘴。」
*
夜深風來,離清緣伸手摸了一摸自己被咬破皮的嘴唇,心想檀秋祝是狗吧。
好在對方可能是親開心了,怨氣值掉了五個百分點下來。對於檀秋祝這種棘手的角色,已經是個很大的進展了。
她被親得雙腿發軟,比那天在八角樓閣的階梯上還要狼狽。檀秋祝捏著她的後頸,極具掌控欲的一個姿勢。他眯了眼問她:「阿緣,你會嫁給我的,對吧?」
是會不會,不是願不願。
離清緣能說什麼呢?她當然只能攬住檀秋祝的腰,把臉貼在對方胸口處來掩飾自己現在臉上寫著的「你是不是有病?」
「當然啦——」離清緣口中雖這麼答,但大腦卻飛速運轉,搪塞出了句,「但表哥,我才來長安這些天,下月初三便喜宴,是不是太急了些?」
「嗯?」檀秋祝挑了挑眉,倒是笑了,「無妨,我來準備便是。」
第6章
他來準備?準備什麼?怎麼準備?
今日天河清朗,雲絮飄飄,本是春時難得的好景致,離清緣甫一從夢中醒來,卻又想起檀秋祝的話來,坐在床邊頗為頭疼地一按額角。
鎮妖司能不能突然來個大案子?
她簡直無數次在心裡這麼祈禱了。
許是說到成婚,依慣例該有父母之言,離清緣昨日夢見了她的父母。
長古大陸修士修行有十二重境界,最後一境為生死境。但離清緣不同,她修的是無情道,每一重都是生死境。
生死境,講究一個勘破,離清緣第一回入生死境,那段溯回被定格在她十歲時,她父母去世的那一年。
她以虛影的形態飄到他們身旁,看見他們說去採藥的那一片山頭,竟是落風村禁地。
「他們去禁山之中做什麼?」那會離清緣這樣蹙著眉問陪她一道入生死境的厭拂滿。
厭拂滿最初是不願陪離清緣入生死境的,但耐不住她的死纏爛打。最後他被磨得不行了,只能把如雪衣袖一拂,無奈說:「陪陪陪,我陪我陪,但連個生死境都自己過不了,我怎麼收了你這樣一個徒弟?」
「那怎麼辦?」離清緣哦一聲,無賴似地說,「那你把我逐出師門吧。」
「哪裡來的師門?」厭拂滿似笑非笑瞥她眼,手中扇骨旋即一敲她發頂,道,「也就你一個敢天南海北追著我死纏爛打,非要我收你為徒。」
不等厭拂滿出聲,離清緣問的問題就很快在接下來的景象中得到了解答。
山風呼嘯,一座廢棄古廟豁然出現在二人眼前,那周遭密匝匝的高樹遮了大半傾瀉過來的陽光,將整座廟宇籠在了濃郁的陰霾中。
搖搖欲墜的殘破牌匾懸在廟門上方,隱約可見被風吹雨蝕的「山神廟」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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