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友人因主張平等之思想被攻訐至死。
面對友人逝世的痛苦與重重阻礙,相無雪方才明白,憑他一己之力,是無法推翻現在不公世道,相無雪感到無奈乏力,末了改變激進想法。
他無法改變世道,那就用律法維護人間公正平等,竭力做好自己能做的事,盡微薄之力。
而今的相無雪已不再單純天真,天下之大,疾苦不絕,苦命的人何止是那五個姑娘?
相無雪半垂著眼眸,理智地收斂心緒,半晌移開眼,緩緩張唇:「觸及律法者,嚴懲不貸。」
祝荷勉強一笑,笑得不太走心。
氣氛冷肅安靜。
突然,祝荷話鋒一轉道:「如果真是他們害的,可我為何要給她們報仇?我與她們素不相識。」
這句話問住了相無雪。
默了默,他道:「錢姑娘,你若不認識她們,豈會提供那些線索?」
「哦,那個啊,是我從樓里其他姐姐那裡得知的。」
相無雪曾派人詢問過花樓里的女子,卻一無所獲。
他道:「她們對刑部隱瞞。」
祝荷道:「大人,您怕是忘了,這翡翠樓當家的是誰?樓里的姐姐們從來只聽媽媽的話。」
假使李媽媽提前叮囑過所有樓中女子,那自然從她們口中問不出什麼,也只有身處花樓的祝荷,才能知道些內幕消息。
「大人想必也知道,我們花樓女子身不由己,誰想當這伺候男人的玩意呢?沒人想......」祝荷語調帶著淡淡憂傷。
聞言,相無雪克制住目光。
想起什麼,祝荷看向相無雪,問道:「大人,你會幫她們的是嗎?不管怎麼說,花樓女子的命也是命,大人可說過人無貴賤之分,更何況大人可對我承諾過,那五個喪盡天良的傢伙害過她們,那你絕不能輕繞,法度面前一律平等。」
「是,然一案歸一案,某不會放過劉子易等人案件的兇手,也決計不會對謀害人命的嫌犯心慈手軟,只是證據尚未充分。」相無雪嗓音冷清,卻格外有力,一身正氣。
祝荷覷他一眼,似乎在判斷話語真偽。
「所以,錢姑娘,你不該以個人之私行報復之事,但凡犯罪之人,自有王法懲處。」他義正言辭說。
聽言,祝荷忍不住嗤笑,意味深長來了一句:「信別人不如靠自己。」
相無雪剛要反駁,祝荷打斷道:「那大人的證據搜集到哪裡了,能不能將壞人繩之以法?」
相無雪:「無可奉告。」
「大人不能告訴我嗎,我很好奇?」祝荷湊近仰視他。
相無雪避而不談,只道:「錢姑娘,你沒其他要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