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還要嗎?」
「錢姑娘自留即可。」他淡淡說。
「大人想要我還不給了呢。」祝荷說,「可不是誰都能吃到我給的糖,大人,你應該感到三生有幸。」
相無雪目視前方。
又走了一會兒,相無雪背著祝荷出了林子,到了兩山之間的山谷地帶。
彼時太陽正漸漸往西墜落。
山谷空曠,中間橫貫一條溪流,相無雪未進山谷,而是在林子邊緣找了個相對隱秘的地方歇息。
他輕緩地將祝荷放在地上,讓她背靠著樹幹,旋即視線落在她受傷的腳踝處。
祝荷咬唇道:「大人,我腳踝還疼。」
相無雪不欲褪襪檢查,他大致猜得出祝荷腳踝處紅了。
「稍等。」
說罷,相無雪起身去溪流邊,拿出備用的乾淨巾帕打濕擰乾,回來後說:「錢姑娘,某用巾帕給你冷敷鎮痛。」
「有勞大人了。」
「冒犯了,此舉要脫鞋。」
「大人,我又不是什麼貞潔烈女,你只管做就是,無須顧忌什麼,反正我不在意。」祝荷滿不在乎道。
「錢姑娘,你自己可否?」相無雪深思熟慮後覺得不妥。
祝荷:「大人,你莫要為難我了,我不方便。」
相無雪遲疑。
「大人,我作為女子都不曾在意什麼,你一個男子還有必要嗎?更何況這裡只有你我,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用大人負責,不就是看個腳嗎?有甚大不了的,什么女子的腳是私密,全是你們男人用來束縛控制女子的。在我看來,不論我身體的哪個地方,我想露就露,想不露就不露,我的身體由我自己做主。」
她的一腔發言張揚恣意,驚世駭俗,也振聾發聵。
相無雪忽然記起上回在翡翠樓後院的畫面,當時祝荷便是赤足。
她完全不把世俗之內給女子規定的教條當回事,甚至嗤之以鼻。
她跳脫世俗之外,與他截然不同。
「大人,快些,不要磨嘰。」祝荷催促。
相無雪靜默,坦然伸出手,用掌心攥住祝荷小腿,抬高后放在自己大腿上,再撩起少許裙裾,脫下半截鞋履,將羅襪褪至腳踝尾部,繼而把冰冷潮濕的巾帕敷在祝荷發紅的腳踝上。
自始至終,相無雪的目光克制有禮,手指亦未碰到不該碰的部位,不過動作有些生疏,褪鞋襪的時候速度慢吞吞的。
如此換了好幾回水,相無雪再回來時就見祝荷裸著另一隻完好無損的足,白皙的足在日光的照耀下格外潤澤。
幾乎是一瞬間,他別開眼,語氣較沉:「錢姑娘,請你穿好鞋。」
祝荷卻坦坦蕩蕩道:「大人,麻煩你幫我把這隻鞋襪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