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荷:「我知道,但不管怎麼說,還是謝謝你,薛公子,你是個大好人。」
「哼,你知道就好。」薛韞山扭頭,目光放遠,心裡稍微好受了一點點。
祝荷笑了笑。
院裡的三個僕從:「......」少爺,您說假話是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下一刻,薛韞山聽到沉沉的一聲響,他回頭,原來是祝荷坐在地上。
「喂,你咋了?」
「我沒事,我沒事。」祝荷無力吶吶。
說著沒事,可她的樣子卻看起來很有事,臉白如紙,眼神遊離無神,神情恍然而溢出悲傷。
就像是那股子堅強勁過去,露出裡面的脆弱來。
薛韞山皺眉,一面伸出手要扶起祝荷,一面勉強壓抑住煩躁:「還沒事呢,我又不是瞎子,茶鶯鶯,你就這麼中意他?」
祝荷搖頭,嘴唇顫了顫,只說:「薛公子,你讓我緩一緩。」
薛韞山:「那也不要坐在地上。」
「無妨。」
「真是服了你。」薛韞山語氣聽著有些差,「隨你便,那你就在這坐著吧。」
說完,薛韞山走到西邊,也不知生什麼悶氣,一個勁地用腳踹石榴樹,一通發泄後,心裡的鬱悶氣好歹消弭了不少。
轉身,他看到祝荷已經直起身,融融日光將將成形,一綹一綹攏在她身上,伴隨風動,她髮絲處鍍上的日光一點點撕碎,反射出炫目的光芒。
莫名的美。
薛韞山心臟怦然,腦中猛然竄出明廣白說過的幾個重要字眼:圖謀不軌,起心思,勾引。
薛韞山想,他會對茶鶯鶯圖謀不軌?會對她有心思?會勾引她?
荒唐離譜,別......開玩笑了。
薛韞山臉色無端臭起來,頭頂卻升起無色無味的熱煙。
祝荷道:「薛公子,你的衣裳我收起來交給小廝了。」
薛雲生無暇搭理她。
「薛公子,你和明二公子絕交真的不要緊嗎?」祝荷關心道。
「你好煩,少亂操心了,倒是你,趁早忘了他。」
「對不住。」
薛韞山下頜繃緊,用手揉了揉太陽穴,不想牽扯到眼角淤青,疼得皺眉。
祝荷提議道:「薛公子,先回去處理一下傷吧,肯定很痛。」
「不要你管。」薛韞山像個置氣的小孩說罷回屋,才想起自己臉上有傷,實在羞於對祝荷。
祝荷沒動。
「還不跟上來?」薛韞山不耐煩回頭。
祝荷跟上,試探道:「薛公子,可要我替你上藥?我會小心的。」
「我有手。」薛韞山嫌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