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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月?」林修遠似乎剛注意到寂懷月,回想方才江思昭那驚為天人的傳音術,面色露笑:「恭喜你。」

「不枉你師尊大費周折地施傳音術。」明明是對寂懷月說話,眼睛卻盯著身前的江思昭,狹長的鳳眸微眯,仔細看有幾分複雜。

江思昭:......

顯然兩人都記起以前因為當初林修遠打斷江思昭催動瞬移符,江思昭對他生氣的事情。

江思昭動了動唇,覺得有必要為自己解釋一下,他並不是在針對某人。

「我早已結嬰,加上南言教了我許多術法,怎能與舊日相提並論?」

聞言,林修遠輕笑:「那你還真是厲害。」雖然他沒有嘲諷的意思,但說出的話卻自帶嘲音。

可惡。

江思昭攥緊拳頭,開門見山:「你來尋我所謂何事?」

林修遠挑眉,還沒意識到江思昭已然生氣,拉著他往外走:「跟本尊去一個地方。」

江思昭一口拒絕:「不去。」

林修遠噙著嘴角,耐心道:「不問問是去哪就拒絕麼?」

江思昭絲毫不為所動:「哪都不想去。」

臉上笑意僵滯,林修遠直起身,表情變淡。

寂懷月連忙上前緩和氣氛。

「仙尊,掌門不允許師尊私自外出,並非是師尊不願。」

林修遠皺起眉,他竟不知掌門師兄還給江思昭單獨設了這一條規矩。

雖說江思昭是他們掌門師兄唯一的親師弟,但這未免也看得太嚴了。

疑慮的種子在心底種下,他忽地笑出聲,伸手拉了拉江思昭的衣袖,「是這樣麼,無憂?」

原來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江思昭不想搭理這個逼自己洗碗,嘲諷自己,還用命令語氣跟自己說話的人,遂轉過臉不去看他。

短暫的幾秒鐘,林修遠已經重新想好哄人的措辭。

「民間有一處地方名為江南,聞言江南盛景美不勝收,特別是傍晚,燈紅酒綠,熱鬧非凡。本尊要去的地方正是此處。」

江思昭毅然決然。

林修遠又說:「江南美食也是一絕,桂花藕,松鼠桂魚,干炸響鈴…(1)」

江思昭有所鬆動。

林修遠給予最後一擊:「如若仙尊陪我去,本尊便不再計較瞬移符之事。」

江思昭勉強答應。

他才不是為了桂花藕,松鼠桂魚,還有干炸響鈴什麼的才答應呢,他是為了還人情。

江思昭說服了自己。

林修遠會心一笑,恰巧此時李沉舟走到了幾人身邊,兩人的視線很巧地對上,林修遠眯起眼。

他對李沉舟稍有了解,曾聽聞那麼多天江思昭被關在獨淨山,一日三餐都是這人負責。

上下打量了一番李沉舟,林修遠嗤了一聲,完全沒將此人放在眼裡。

禁閉才幾日,江思昭那麼多年可是一直來他那裡蹭飯。再說這人看起來笨手笨腳的,能做好飯麼,做的飯有他做的好吃麼?

林修遠沒將人放在眼裡,甚至還站在長輩的位子之上誇了他兩句:「沉舟表現不錯,頗有當年掌門師兄的風範。」

這已然是極高的誇讚了,誰不知少年裴長硯這幾個字的份量,是能碾壓天才的存在。

李沉舟謙卑地後退一步俯首:「仙尊謬讚。」抬眼目光落在林修遠搭在江思昭肩膀的手,眼神閃動,視線意味不明。

「那本尊與你一同去向掌門師兄說?」林修遠對江思昭說。

江思昭搖頭:「不用,我自己去就行。」

林修遠挑了挑眉,無奈地說:「好吧,如此本尊便等你的好消息。」

答應完林修遠,江思昭又對李沉舟與寂懷月鼓勵加囑託了幾句,他們二人已經基本能確定可以進入丹葉林參與秋獵。

囑託大意是讓他們注意安全,盡力而為,一定不要受傷。

奪不奪魁不重要,一定要全須全尾地歸來。

雖說如果他的某一個徒弟能奪得榜首,他也會跟著沾光,但他還是覺得安全最重要。

「不要受傷好麼?」江思昭看著兩人,語氣溫潤,明亮的眼睛專注又認真,倒是有幾分師尊的模樣了。

寂懷月,李沉舟均是感到心裡一陣暖流流過,鮮有默契地一同後退行禮:「弟子,遵命。」

江思昭這才放心,目送他們穿過丹葉林的結界,然後跑去尋裴長硯。

比試結束後,長老們回到丹華宮。

正中央放著一塊巨大的玻璃球。年為捏指往玻璃球注入一點法力,巨大的球體上面鑽出一縷煙霧,煙霧攤開,上面顯現的正是丹葉林里的狀況。

每一位弟子身上都帶著一塊琉璃牌,琉璃牌與玻璃器相連,讓他們能隨時看到裡面的畫面,以免發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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