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名明月樓護衛拿不住手裏劍，劍砸進地面後似脫力般腳步一個踉蹌。
那是在場護衛里內力較弱的一個。
站在明墨面前的護衛拿劍的手也顫了顫，有些發軟。
月三搖搖頭，感覺一陣天旋地轉，心裡一沉：ldquo是迷藥！rdquo
她怒極，再顧不上什麼陣法牽制，拼著被後面人刺上一刀也拍掌向前。
她速度極快，那人來不及反應結結實實挨了一掌，隨之口吐鮮血，卻只往後退了十來步就停住了。
ldquo我的內力mdashmdashrdquo月三抬起手看了看，心情沉重到極點，同時還有難以置信：ldquo這怎麼可能？rdquo
蠱神教的手段她早知道。
蠱蟲都是用毒養出來的，季族人會蠱術，必然也會毒術。
她和明月樓的人知道這一點，早有防備，早在雲上雨出現那一刻就捏碎了手心藥丸。
那是沈月白配置的、能解百毒的藥丸。
只要不內服，大多外用的毒，如迷煙、軟筋散都不能影響到她和天字堂的護衛。
她忽地看向旁邊的徐川。
徐川也面有震驚，看向自己的衣服。
似是想到什麼，他不安道：ldquo之前有位姓宋的護法帶人追殺我們，明明好幾次就要追到了，不知怎麼又放緩了速度。rdquo
ldquo不錯，你衣服上有在山裡跑沾染到的花粉。那其實不是真正的花粉。rdquo
他們四十多人追殺徐川幾個人，早就設計好他的逃命路線。
要追著他讓他往哪裡跑，要不著痕跡讓他以為沾染到樹葉和花粉，實際上是能侵蝕內力、消耗體力的藥粉太容易了。
原本這是針對段雲鶴而布下的、堪稱天衣無縫的局。
布局前他們打聽過，知道段雲鶴住進了沈府，知道沈月白少年時就是神醫，後來因明墨研究蠱術和毒術，也知道她制出通用的解毒丸。
所以那藥粉是雲上雨這些時間不眠不休根據那丹丸新配出來的。
和月三捏碎的丹丸相互作用，經過一段時間的蔓延，才有眼前這一幕。
徐川聽明白後把身上外衣脫了丟向遠處，臉上滿是懊惱。
月三和明月樓護衛都表情凝重。
曲齡幽也面有擔憂。
明墨面不改色，一邊拉住曲齡幽的手，一邊道：ldquo所以先前那些話，也只是拖延時間了？rdquo
那些如果她不救徐川原路返回，蠱神教就跟她相安無事的話。
ldquo當然！rdquo雲上雨答得極快，眼裡到此時才露出滿滿恨意：ldquo段雲鶴是該死，段磐和流雲山莊也很礙事，但怎麼比得上你明月樓樓主？rdquo
他捏緊拳頭，上前一步踹倒一個拿不住劍、受迷藥影響現在比小孩子還要不如的明月樓護衛，幾乎咬牙切齒：ldquo從你的馬車出現在龍淵山外圍，我們行動的目標就變了。rdquo
不然龍淵山這麼大，徐川怎麼能跑到她面前來？
蠱神教以前有幾百人。
當然那些人里大部分雲上雨是不在意的。
他在意的是季族人和視為親姐、比他自己性命還要重要的季夏冬。
結果六年前春秋山，大半季族人死在明墨劍下，季夏冬也挨了明墨一掌險些死去。
即便沒死，這些年也是一直痛苦不堪。
他看在眼裡，時刻都恨不得親手殺死明墨。
ldquo現在月三和你明月樓天字堂的護衛都不能動用內力了。明墨，你還能怎麼辦？rdquo
他眼裡滿是恨意，面上卻得意無比，也不急著直接殺死明墨。
他最想要的，是讓明墨在絕望里死去，是讓她看到在意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去，她卻無能為力。
就跟他以前一樣。
而明墨現在最在意的mdashmdash
他看向跟明墨手拉著手的曲齡幽，笑得張狂：ldquo把曲齡幽抓過來。rdquo
四周蠱神教教眾面面相覷，沒一個有動作。
葉青宜橫劍擋在明墨和曲齡幽面前，ldquo主子夫人，我還能打。rdquo
她提著劍想上前，結果剛走了一步就晃了晃，沒有一點徵兆往後倒。
蠱剛解，她此時比明月樓護衛還要不如。
曲齡幽忙眼疾手快扶住她。
她沒有內力，此時也沒有那種手腳發軟、使不上勁的情況。
明墨也沒有，也許跟她體內的浮生蠱有關。
ldquo都這樣了，你們還怕嗎？rdquo
雲上雨看四周人一眼，恨鐵不成鋼：ldquo明墨不是當年了。她現在連劍都拿不起來。隨便上去個人都能拿捏她，你們還怕什麼？rdquo
似乎真的是這樣。
有兩人對視一眼，小心謹慎地走上前，把手裡武器橫在面前，伸手就要去抓曲齡幽。
明墨垂眸，拉過曲齡幽護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