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宜停了車拿起越影送的鋒利長劍，眼神戒備。
天字堂的十來個護衛也謹慎小心地把車圍了起來，不讓任何人有靠近自家主子的機會。
草叢裡是一個衣服破爛的青年，長發繚亂，衣服上破了許多道口子，透過口子能看到內里傷口遍布。
他右手拿著劍，劍柄和手掌的位置上纏了幾圈布條。
明墨一看就明白原因。
那是為了確保那把長劍不會在脫力時被人打落或是握不穩。
那是保命的唯一希望，所以要牢牢抓住。
她從前也在右手和劍柄上纏過布條。
ldquo你是、流雲山莊的人？rdquo月三看著他衣服上極為顯眼、於肩膀的位置上隱約流動那朵雲的圖案，一下看出他的來歷*。
ldquo是，我是徐川，我主子是流雲山莊少主段雲鶴。rdquo
他艱難地邊喘氣邊回答，順著月三看向後面，在看到車上人的臉後微怔，而後眼神亮起。
雲上雨在此時帶著人出現。
ldquo明樓主。rdquo他這麼稱呼明墨。
雲上雨！蠱神教的人！
月三、葉青宜和四周明月樓護衛都提起神，戒備到了極點。
月三醞釀著就要拍掌上去。
雲上雨在那之前開口道：ldquo我知道你們功夫很高。rdquo
月三的武功跟段磐差不多，甚至隱隱還要勝過一些。
葉青宜則是跟段雲鶴差不多。
剩下那十來個天字堂護衛，能跟在明墨身邊的顯然也是明月樓僅剩那些人里最厲害的了。
明十三和越影此時則是不在。
ldquo但我們這邊一共有四十多人。rdquo
他帶了三十來人。宋護法帶了十來人。
他現在說的是真話。
ldquo人數相差，大概就跟六年前在春秋山上差不多。rdquo
將近四倍。
ldquo但明樓主和當時似乎差別極大。rdquo
ldquo動起手來你們勝算不大。rdquo
ldquo而且還有曲堂主在。我記得，曲堂主似乎不是練武之人，也沒練過內功。rdquo
他在明墨一下陰沉冷冽、如刀刺來的眼神裡面不改色，說出原本的打算：ldquo秋冬肅殺，龍淵山的景色一般，沒什麼好看的。你們原路返回，如此可好？rdquo
原路返回，即當做眼前這一切沒發生過。
而地上傷得極重的流雲山莊徐川，雲上雨他們自然是要帶走的。
流雲山莊的人沒必要救。
月三和葉青宜這麼想，都看向明墨。
她是主子，最後做決定的人是她，而不論她想怎麼做，她們都會執行。
雲上雨也看著她，順便掃一眼地上的徐川，在看到他破爛還沾著山林碎葉和花粉的衣服後眼神微閃，極為有耐心。
要不要救人？
明墨垂眸。
她當然不想救。流雲山莊的人跟她有什麼關係？
但mdashmdash
她看向曲齡幽。
曲齡幽是百草堂的堂主，百草堂救過很多人，段雲鶴、葉青宜，還有很多江湖人。
當然還有她。
曲齡幽應該不會、也不想見死不救。
她手微收緊。
ldquo我以前救人，是在能力範圍之內救的，不是那種救人性命還把自己的命也搭上去的救法。rdquo
曲齡幽看出明墨心裡想法，很認真地說。
她看地面上的徐川一眼，有些不忍，但更多的是堅定：ldquo明墨，我不希望你有事。rdquo
以十來人對四十多人，怎麼看都是差別很大的。
何況雲上雨還有那宋護法也不是什麼簡單人物。
ldquo明樓主。rdquo徐川有些絕望。
他也知道明月樓現在才十幾人，自保勉強可以，但要跟雲上雨硬碰硬有點困難。
但他還想爭取一下，ldquo我有蠱神教埋在江湖各派之人的名單，他們追殺我，是想攔住這份名單，不讓名單到少主手裡。rdquo
他還不知道蠱神教真正的目標是借他坑殺段雲鶴和段磐。
名單。
明墨上前一步，問他：ldquo那你是想把名單交給我？rdquo
雲上雨任由她跟徐川說著名單的事，沒有一點要阻攔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