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
「你也不用替他謝我。」
靳則聿果決道:
「陛下既然復你兵部侍郎之職,歸北地前,兵輜糧重的調配,各路人馬從中計巡,不至班序荒雜。程閬的兵本王也要一併帶走,到時候我會逼陛下將兵符交出來,至北地後,當地官僚士紳,霈忠——」
「王爺。」
霈忠拱手。
「你負責同這些人打交道,北地余鐵笠是第一道防,我們與之通交絕不會少,」靳則聿又示意了荀衡:
「到時候仍舊由你維繫。」
荀衡拱手:
「學生,領命。」
說罷,又拱手:
「學生有一個不情之請,仲勞……孤臣危涕,孽子墜心,或許來去之間,從頭至尾,只為一個『忠』字,雖背叛王爺,絕非為一己私利,王爺是否留他一命?」
霈忠皺眉道:
「是啊,王爺,雖然我有時候恨不得他……但真要……要不弄間牢,關到老死……」
靳則聿沉眉半響:
「我適才說,李通涯無論生死,都是本王的『忠屬』,」說完抬眉看了二人一眼:
「明白了嗎?」
見二人一凜,靳則聿補道:
「我既不願任人宰割,又不願興兵作亂,近年來,我於邊功心思也淡了些,事有反道而適權者,於變中求存,不耗蠹生靈,或許也是正道。」
「學生佩服。」
荀衡跪了下去,執稽首師禮,便出門了。
「哎……」
霈忠被他這一大禮行得「騎虎難下」,怔忡間也只好仿他跪下磕了個頭,忙追了出去。
靳則聿久久不動。
言子邑從屋內走了出來。
收起原本要繼續興師問罪的心,在案上抱臂靠了一會。
回過頭去看他,靳則聿朝身側半抬手。
言子邑繞了桌案,靠在他的椅邊。
摩挲著他的後頸。
「這算是王妃安撫本王麼?」
言子邑搖搖頭:
「王爺無處安放的自負稍微受一下打擊,又能重新滋長出來。」
「從何處而來?」
靳則聿問。
「指不定一到了西北,各路擁躉便蜂擁而至。」
靳則聿浮出了一絲微笑。
「我相信,這世上只有一個人背叛王爺,王爺興許會需要安慰一下。」
靳則聿斜仰,望了她一眼。
燭光微縮,言子邑被他這一眼打得臉頰火熱,忙道:
「當然不是我,我沒那麼自戀……自負……」
靳則聿垂目下去,眼神藏了一點黯淡:
「知我者,王妃也。」
第95章 迷局「還有言氏。」
李通涯一路入了王府,細細觀察周圍變化。
進了王爺的院中,先是看府內的布置,接著打量裡頭的陳設,見到桌案上紫檀木托里的衣帽,露出一章青黑相間的黻紋,便知陛下的旨意已經到了。
李通涯一宿未合眼,定了定神,靳則聿從內室走了出來。
靳則聿一件圓領石青的常袍,他本就氣宇軒昂,藍緞更顯沉肅。
手裡是一本詔冊,他持著冊子一行走,一行示意案上:
「誠如你所言,陛下提出讓我以武將之首的身份同兩位皇子一道,於三月廿九代祭軍將,摺子是一早同禮部的袞冕一道送來的。」
見他言行間與往常無二,李通涯心內稍定,但是面上不動:
「陛下此舉著實『高明』,令得王爺無從推託,屬下那日說,『有所應對』,屬下想從各處城門調撥兩倍人手於西城門,以防不測。」
「還不夠。」
李通涯聞言一愣,靳則聿看了他一眼:
「你那日說陛下或有意將我們的人馬都集中在出京的路上,這一點提醒了我,我本意讓邢昭一同隨行,這樣想來不如讓他留在宮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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