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了?
「怎麼會?令堂……什麼時候?」夏淮清悲痛震驚的表情,讓明沅芷暗暗讚嘆。
雖然說扮演夫妻來套話這件事是她的主意,但是不得不說,夏淮清扮演的比她好多了。
她的神情還有些許僵硬,細看之下還有頗多破綻,好在她有紗巾掩面,不會被人發覺。
但是夏淮清這一舉一動,真的仿佛一個毫不知情的過客。
夏淮清悲痛的情緒做足,引得小周大夫想起過往,眼眶也不由得紅了起來。
小周大夫將跌打藥的藥方交給藥童,一邊吩咐為夏淮清抓藥,一邊趁著此時醫館人不多,索性坐下來與兩人閒聊起來。
提起父親,小周大夫的聲音還有些哽咽。
「我父親已經去世接近八年了。我這一身醫術還都是他所教,可惜我學藝不精,依舊不能達到他當年的水平。」小周大夫不免唏噓。
八年,那不就是當年那件事之後嗎?
「令堂因何去世?八年前,難道是女魔頭的緣故?」提到八年前,明沅芷理所應當將自己拉出,來尋求更多的信息。
兩人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就是為了這幾句。
提到周大夫的死因,小周大夫臉色一沉,沉默了半響。
半響後,他長嘆一口氣,悵然道:「跟女魔頭無關。父親只是突發急病。」
「小周大夫快來幫我看看。」
醫館外來了幾個病人,小周大夫顧不上給兩人打招呼,直接結束了話題離開。
明沅芷剛想阻攔,身旁卻投下一片陰影。
只見那位長相與小周大夫極為相像的婦人,拎著著幾捆用麻繩紮好的藥,遞給兩人。
只見這婦人面帶歉意,嘆了一口氣:「你們別介意,提起我家老頭子的死,那孩子總是這樣。」
「您是?」
「我是他母親。」
見著婦人有意傾訴,明沅芷趕忙問道,:「周大夫的死,難道有什麼蹊蹺嗎?」
婦人嘆了一口氣道:「我家那老頭子,身體硬朗的很,平日裡也沒有什麼三病兩痛的。直到八年前的一個深夜,他突然被雲海派叫到教派中,要前去治療當時的雲海派三弟子,李錦華。」
「李錦華?我聽聞李錦華被女魔頭當場殺死,難道傳聞有誤?」明沅芷緊跟著詢問,同時沒有忘記自己「聽聞一切」的人設。
婦人搖了搖頭,「若是已經死亡,又何須大夫前去治療?並且當時來找他的人也不是十分緊急。只不過等他再回來,帶回來就是李錦華已死的消息。」
明沅芷眨了眨眼,心中有了想法,看來這事大有蹊蹺。
「當時他回家以後,整日唉聲嘆氣,愁眉不展。本來因李掌門傷勢,要日日前往雲海派。那次回來之後,竟然接連休息了好幾天,天天也不出門,就躲在家裡唉聲嘆氣。隨後又因為雲海派內有急事,又被叫到雲海派內。」婦人對兩人繼續說道:「誰知道他這一去,就再也沒有回來。」
婦人話語中意有所指,語氣也漸漸憤怒起來,「我們連屍體都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被匆匆下葬。我一直都懷疑,我夫君的死有些蹊蹺。隨後雲海派強行買下我們家院子,將我們母子倆趕了出來。好在還有這個醫館。」
婦人長舒一口氣,「明沅芷離開之時,將醫館的王大夫擄走了。王大夫一走,我兒終於能嶄露頭角,讓我兒在醫館內有一席之地。說起來,我倒是該感謝她。」
婦人毫不忌諱地提起明沅芷的名字,倒是讓明沅芷有些驚訝。
「您家院子都被雲海派搶走了嗎?」明沅芷皺眉。
「是啊,現在那個院子,好像給了那個新的長老舉止。那個人叫什麼來著?廣……」
「廣溪?」
「對就是他。」
婦人繼續對兩人說道:「我兒就是太過膽小了,生怕惹那雲海派不高興,所以縱使心中有百般懷疑,每每提起依舊三緘其口。」、
「娘!你跟他們說什麼呢?」婦人說的話,終於被忙完那個病人的小周大夫聽見。
小周大夫板起臉來:「好了,兩位病已經看完了,請先離開吧。」
明沅芷與夏淮清見狀,只得從醫館內出來。
醫館內。
小周大夫對那婦人抱怨道:「娘,你都不知道他們是什麼人,怎麼什麼都跟他們說?要是他們是前來投靠雲海派的人,豈不是我們之後就慘了。」
婦人望著兩人遠去的背景,絲毫不理會兒子的抱怨,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娘!你有沒有聽我說!之前咱們不是說的好好的嗎?爹的死就當沒有發生過,就讓這件事過去吧。」
婦人一抬眼,堅定的眼神將小周大夫的話堵在了嘴裡,「其他人可能會投靠雲海派,那人絕對不會。這是我們,尋找到真相的唯一機會。」
「娘你認識那倆人?」
婦人輕哼一聲,「你娘我可不似你,老眼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