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廣溪一拉韁繩,馬上半身揚起,發出嘶鳴聲,腳步停在了這附近。
隨著廣溪的停下,那些雲海派的手下也趕忙拉緊韁繩,停在了此處。
周圍四散的人們大氣不敢喘,生怕惹到這些瘟神。
只見廣溪目光從人群中一遍遍掃過,像是在尋找著什麼。
手下人互相對視一眼,看得到同伴眼中的迷惑,本應該直接出城,怎麼在這突然停下來了?
「長老,這是?」其中一人上前詢問道。
「沒什麼。」半響後,廣溪道,「走吧。」
緊接著馬蹄聲再次響起,隨著飛揚的塵土,馬蹄聲逐漸走遠。
明沅芷拉著夏淮清從一旁的暗角處走了出來,她盯著人群離去的方向,呼吸愈發沉重。
夏淮清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廣溪剛剛停下來,是因為看到了明沅芷嗎?他和明沅芷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直到兩人進到屋中安頓下來,明沅芷將帷帽摘下,依舊是凝重的神色。
「沅芷,你與這個廣溪之間的過往,能跟我說嗎?」等到明沅芷將帷帽摘下,夏淮清再次問道。
這裡只有他們兩人,也就不怕被人聽到。
夏淮清緊盯著明沅芷的神情,生怕錯過一絲明沅芷的神色變化。
明沅芷嘆了一口氣,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跟救你一樣,之前我也救過他。那時候他和雲海派還沒有關係。」
此話一出,夏淮清頓時額頭青筋一跳。
一樣?被救過?果然兩人之間關係非同尋常。
明沅芷簡要說了幾句過往。
這幾年間,明沅芷因為調查事情,也開始在江湖中遊走。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明沅芷一貫的行事作風,於是在這個過程中她認識了廣溪。
只不過那個時候的廣溪,只是一個年紀不大、武功也一般的少年郎。抱著想進大門派學習武功的心思闖蕩江湖。
現在廣溪竟然已經變成了雲海派的長老,還掌管如此高的權勢,他是如何做到的?
明沅芷喃喃自語:「他為什麼會成為長老呢?」
莫不是……
明沅芷話說到一半陷入思考,卻讓一旁的夏淮清會錯了意。
被明沅芷救過,愛上明沅芷,那簡直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
夏淮清心中不停冒酸泡泡,他被救之後,拼命纏著明沅芷,就能讓她心軟,那保不齊之前也會有人這樣做。
這人剛剛為何停住腳步,僅僅看到了明沅芷的一個身影,便能認出明沅芷嗎?這人對明沅芷到底是何感情?
兩人之間為何分開?廣溪究竟知不知道明沅芷和雲海派之間的這些恩怨?
夏淮清越想越酸澀,強壓著情緒道:「他也如我一般喜歡沅芷嗎?」
猝不及防聽到夏淮清這麼說,沉浸在思緒中明沅芷猛地從思緒中被拉出,她咳了幾下,「說什麼呢?」
「那沅芷為什麼一見到他就躲起來?」夏淮清以為自己掩飾得很好,但是話語中拈酸吃醋的味道蓋都蓋不住。
明沅芷眨眨眼,夏淮清這是再吃什麼飛醋?
「我是擔心他認出我來。現在他可是雲海派的長老。若是被他認出來了,那我還隱藏什麼身份,豈不是直接和雲海派開戰了?」明沅芷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夏淮清沒有繼續追問,但是語氣還是酸溜溜的。
見夏淮清不再追問,明沅芷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她和廣溪之間,本是恩人與被救助的關係。
奈何最後鬧得不歡而散。
想到此處,明沅芷眉心微蹙,算了,不提也罷。
「我想先從我師弟的死因開始查起。」明沅芷輕咳一聲,開始專注正事。
「李錦華的死因?」
「如果想調查死因,首先便是找到當年雲海派內的大夫。」
雲海派當年如日中天,自然門派內也供養著大夫,當門派內人遇到頭疼腦熱的,便不必再去城鎮內請大夫了。
她記得沒錯的話,那個大夫姓周,是個年過四十的年輕大夫。
此人在雲海派內也沒什麼存在感,除了需要的時候,平時根本想不起來這個人。
明沅芷那幾年又都在門派外居住,除了一月一次的會議之外,很少回到門派內。她平時在平鐵郡內,如果需要看醫生,便直接去醫館內找王大夫了。
這個周大夫只是偶然見過幾面而已。
她當年打傷師弟叛逃後,雲海派弟子應該第一時間去找周大夫前來診脈治療。
那麼當年李錦容的情況,這個周大夫應該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