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嘎」一聲,動靜有些大,白惜時不明所以,回過頭去。
這一入眼便是男子一副郁滯的面容,白惜時動作一頓,下意識問了句,「你怎麼了?」
然而解衍只看著白惜時,並未開口。
「有話就說,別把自己憋出個好歹。」
她知道解衍是個很多事喜歡悶在心中之人,年紀輕輕有時候還有點陰暗,不過白惜時覺得她與解衍之間不需要這樣,有什麼事情能說清楚便當下說清楚。
在白惜時的追問下,解衍停了片刻,問出一句,「為何總是滕烈?」
「什麼?」
「送花的是他,喝醉照顧的是他,掌印送帕子的也是他。」
聲線雖尚算得上平穩,但此刻蹙起的眉心已經出賣了解衍的波瀾,「掌印不是先答應我,會好好考慮?」
反應了一會才反應過來他指的好好考慮是什麼,白惜時終於明白這小子應該是……吃醋了?
「你是不是想多了,我與滕烈就是朋友。」
她對滕烈沒動過那方面心思,同樣的,滕烈一看也是個鋼鐵直男。
再說也不是誰都跟解衍一個癖好,雖說她不是個真太監,但在旁人眼中她就是,誰沒事放著那麼多漂亮姑娘不喜歡,喜歡她一個太監?
白惜時真心覺得解衍多慮,但男子回答的卻斬釘截鐵,「掌印將他當朋友,但他不是。」
滕烈對白惜時什麼心思解衍一眼就看得明白。同樣的,滕烈也能看明白解衍。
被解衍篤定的口氣篤定到自己都有兩分質疑,白惜時仔細回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大可能,但偏偏面前之人又一臉嚴肅,就仿佛是那新婚郎君發現妻子在外頭還藏了個男人。
憂鬱上了。
意識到自己聯想到什麼便有些想笑,但此時若真笑出來又有點不大合時宜,白惜時遂半側過身,不知在什麼樣的心情促使下,伸手撓了撓對方下巴,「那你說怎麼辦,小狗。」
被這聲「小狗」一叫,解衍原本還微蹙的眉心瞬間拉直,整個人都愣在當場,可能是沒想到白惜時會真的這樣稱呼自己,待反應過來,略帶羞惱的看了白惜時一眼。
這回白惜時是真的笑了出來,她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喜歡上了調戲解衍。
調戲純情御前侍衛真解壓啊。
不過下一刻解衍被她調戲的好像就不再那麼冷靜自持,甚至還順杆爬邁近一步,直接環過雙臂從身後微微用力擁住了白惜時。
將頭靠近對方的肩膀,解衍深吸口氣,「掌印在我面前,可否不要一直提別的男子。」
嘖,還挺霸道。
感受到溫熱的胸膛貼向後背,寒冷冬夜,猶如被一層融融暖意包裹,這感覺其實不賴,因而便也沒有立即推開他,白惜時反駁道:「我沒提,是你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