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白惜時這次聽完卻直接一搖頭,「此事尚未下定論,等差不多確定了我再與你說不遲。」
茲事體大,涉及謀朝篡位,她不想貿然將解衍拉進來以免受到波及牽扯,況且此事知道之人也自然是越少越好。
有時候不知道反而是一種安全和保護。
似是沒想到白惜時會直言拒絕自己,解衍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停滯,繼而漆黑的眸子盯著對面之人,半晌之後才點了點頭,「那便掌印覺得合適的時候再說。」
回程的後半段氣氛比較沉默,解衍沒有再說話,也不欲打斷白惜時的思緒,只兀自將馬車當中用過的東西規整好。而白惜時也確實因為心中有事,一邊看著解衍動作一邊想著前朝與後宮,同樣的一言不發。
不過看解衍規整東西好像也能解壓,見男子此時將典籍一本本裝入便於保存的書筒,再一個個整齊碼放於一處,待整理完畢,白惜時下意識用手指一戳,頃刻間,那十幾筒書卷就轟隆隆重新散落在案幾之上。
白惜時沒想到自己的一戳竟能有這麼大的威力,回過神後,抬眼看了下解衍。
男子沒說什麼,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見狀又開始重新堆疊碼放。
只這一次完成之後,他還特意用鎮紙抵住,應當是避免書筒再次滾落。
然而白惜時心中一有事有壓力,原先也沒覺得自己是個無聊之人,但現下不知為何就想給解衍也找點事做,遂停了片刻,再次伸出手去,將那鎮紙移開,繼續用力一戳……
解衍這回終於有了點反應,多看了白惜時一眼。
隨即便又收回視線,男子面上倒是沒有絲毫的不耐,繼續重複先前的動作,只不過這次沒等到他碼放好,那隻作惡的手再次伸了過來,解衍沒抬頭,輕輕拍了一下。
不過這一拍,他倒是微微怔愣,白惜時的手有些涼。
繼而很快子停下動作,男子回過身去,不知從哪變出了個還有些溫熱的烤紅薯,支過身來塞到白惜時手中,雖仍沒有說什麼,但那意思不言而喻,叫白惜時拿著吃。
可能也是怕她兩隻手閒著。
白惜時看著突然多出來的吃食,忍不住問了一句,「哪來的?」
解衍繼續碼放書筒,回答的稀疏平常,「酒席的時候看掌印沒怎麼吃,等你的時候買的。」
聞言又看了一眼那烤紅薯,白惜時當下一時不知作何感想,只憑著本能說了一句,「我其實不大喜歡吃這種東西,太甜。」
「知道。太晚了只看見有賣這個,餓了掌印就吃些,不喜歡吃便拿著暖手。」
說到這,解衍恰好又碼完最後一個書筒,繼而稍微讓開了些,用眼神示意白惜時已經完成,這回可以推倒了。
非常認真的陪著白惜時一起玩一起無聊。
「回府想吃什麼給你重新做。」解衍緊跟著又說了一句。
見狀心頭湧上一股陌生的情緒,白惜時手指下意識握了握那還泛著溫度的紅薯,過了片刻,反問他,「你做?」
解衍笑了起來,「掌印想讓我做便我做,想吃什麼?」